”
“奴婢不敢确定。”
但是余淑雅却心思活络了起来,她起身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姑娘……”翠翘担心会出事,但她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姑娘的打算,只好跟着出了门。
余淑雅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朝着隔壁走去。
这一回,她都没进隔壁的院子,就被拦了下来。
“什么人!”满口拦着她们的人孔武有力,眼神如电。
一看到这护卫,余淑雅就心里有了点数。
她对护卫柔柔一笑,道:“我是隔壁厢房的香客,方才我的侍女走错地方冲撞了这里的贵客,我特地来道个歉。”
“不必了。”这时里面有人过来道,“我家主人正在休息,你们既然是无心之失,没必要特意过来道歉。”
见到这人,余淑雅脸上表情未变,但是袖子里的手却捏了起来。
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个太监。
普天之下,贴身宫侍是太监的只有皇族中人。
她不敢确定此时住在里面的就是圣人,但是今天是二月二,帝后亲耕,祭祀的地方又距离这里不远……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余淑雅一脸抱歉道。
她带着翠翘回到了厢房,迫不及待换了一身颜色娇嫩一些的衣裳,就带着翠翘去寺里逛了起来。
她不相信,隔壁的贵人会一直待在厢房里不露面。
此时,厢房之中,皇后已经从孕吐中缓了过来。在重新洁面洗漱后,她道:“我没事了。”
旁边医女也道:“娘娘脉象并无不妥。”
“那就好。”对面圣人示意其他人退下,然后才握住皇后的手道:“今天你辛苦了。”
皇后温柔笑道:“为民请福,是我分内之事。”
“今日我们可以在这好好透透气,你也无需再忧心宫中的事。”圣人道。
“宫中之事有贵妃相助,倒没让我多费心。”皇后道。
然而一说起贵妃,圣人有些头疼。
自从那日他拂袖离开贵妃宫中,他就再没召过她侍寝。再之后,贵妃对皇后就粘得紧,而且还总在皇后面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这行为,同以往温柔小意的贵妃相去甚远,他怀疑贵妃是不是被人给掉了包。
结果让高僧一看,果然如此。
偏偏那俯身在贵妃身上的妖物暂时还不能除,否则妖物一走,贵妃死在宫中,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他也只能是忍受着那只狐狸精成日在皇后告他的黑状。
这次出来,摆脱了贵妃,他心里竟然有些许的轻松。
“既然出来了,就不提宫里的事了。”圣人轻咳道,“天玄子和傅观主现在正在后山品茶,我们现在过去正好。”
他们之所以会来护国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知道傅杳今日会在这出现。
当初永安侯夫人去世,皇后心里一直郁结于心。这中风的人突然好了,又很快就没了,这本就有些诡异。圣人干脆就趁着这次机会,来解开她的心结。
护国寺后山有一片山谷,谷中温暖如春。而在谷中又有一眼泉水,泉眼边上长着一株古茶树。在外面还未开春时,这古茶已经发了嫩芽,因此二月二这天的茶叶,很受人追捧,不过寻常人是没资格喝到这古茶水了。
从前寺去往后山的路上,有一片碑林,文人豪客大多都在这留有真迹,是士林学子争相描摹的圣地。
帝后正信步其中时,此时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女子在高谈阔论,“这些文人也只能是靠着这些留名于世了,可在我看来,却不及那些为天下苍生过实事的先贤。写在石碑上的东西,又怎么能抵得过那些实实在在的功绩。只可惜,世人大多都追捧这些虚无缥缈的清高,却对真正有功劳的圣人们加以批判。”
这是个非常新鲜的说法,帝后二人止步听了会,相视一笑,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而碑林另外一处,余淑雅等了会儿,还不见有人来请自己,她不由让翠翘过去看怎么回事。
翠翘探头看了一眼,道:“姑娘,他们走了。”
走?
余淑雅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
她刚刚已经瞧见了,那个被护在中间的女人分明就是翊坤宫的皇后娘娘。既然皇后都在,那在她旁边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身份也就不难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