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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月悄悄地走到皇帝身边,与万昭仪一左一右地扶住皇帝。她目光静静地看着皇太后,问道:“皇祖母,您这是要做什么?”
安王说出那番话后,逍遥散人也不再装傻装孙子了,为了逼皇太后做出决定,他走前一步,与安王并站着,说:“皇帝,你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安王是贫道的儿子。”
逍遥散人的话,犹如晴空霹雳,突然打在众人的头顶上。
皇帝瞪大了眼睛,见鬼般看着安王,又看着逍遥散人,最后落在一脸病色的皇太后身上,“母后,这厮说什么?他说安王是他的儿子,朕没听错耳吧?”
“你没有听错耳。”逍遥散人大笑了起来,“皇帝,你就没觉得安王与贫道长得有些相似吗?”
皇帝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安王与逍遥散人。
安王的长相像皇太后居多,没有半分像先帝的,皇帝之前以为儿肖母,儿子长得像母亲不足为奇。但现在被逍遥散人一提醒,才发现安王有些地方与逍遥散人极为相似,尤其是耳朵和鼻子,几乎跟逍遥散人是一个模版里印出来的。
皇帝如遭重击,猛然后退一步,若不是夏静月与万昭仪扶住了他,他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了。皇帝将最后的希望放在皇太后身上,“母后,莫不成这厮将朕的皇弟掉包了?安王是逍遥散人的儿子,那朕的皇弟呢?哪去了?”
皇太后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皇帝的话。
逍遥散人大笑道:“皇上,你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吗?安王是贫道与媚儿的儿子!当然了,安王也是你的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
媚儿,是皇太后的小名。
皇帝听到皇太后的小名被逍遥散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来,皇太后却没有丝毫的阻止,心绪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了起来,整个人都傻住了。
安王负着手,含着讥讽地看着皇帝,说:“皇兄,你道我当年不满十四周岁就离京真是为了你?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本王早早离开京城,就是因为本王的长相逐渐跟生父相像,京中见过逍遥散人的老臣皇亲不少,为防被人怀疑,本王这才早早地远离了京城。”
安王自幼就长得跟皇太后极像,因此他不像先帝之事从没有人怀疑过,但随着他的长大,在相貌上,以及言行举止上,逐渐地和逍遥散人相像起来。
当年皇太后伴在先帝身边,跟着逍遥散人修道炼丹,在宫中隐隐有些不好的传闻。为免被人揪出往事来,安王与皇太后商议后,决定提前就藩。
以皇太后的手段,想让安王去到临近逍遥散人的地方就藩并非难事。
安王先提说去贫瘠的西州,那边人少地贫,皇帝见安王一心为他,不惜年幼离京,加上这个弟弟又是他当儿子看大养大的,当然舍不得他去西州就藩。于是,如皇太后所操纵的那样,皇帝批了南方富庶之地给安王。
安王去了临江府,与生父重聚,又岂会孤苦伶仃?
在逍遥散人的帮助下,他得到大批的高手为他做事,还有一个蚩儿杏儿,她是安王的曾祖姑婆。
对于俗世中唯一一脉有亲缘的后辈,但凡安王与逍遥散人的要求不过份,蚩人杏儿能帮就随手帮了他们一把。
有钱,有人,还有权,逍遥散人与安王父子自然而然地,就谋起了皇位来。
而要想谋到皇位,仅凭他们手上的这点实力,在庞大的大靖政权之前,微不足道。
于是,逍遥散人与安王说服了皇太后……
皇帝怒喝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母后,儿臣这就杀了这两个胡言乱语的奸臣逆贼,为您洗清清白。”
皇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哀伤地看着皇帝,“他说的,都是真的。”
皇帝脚下微微一晃,险些昏厥过去。
他视为高山仰止的母亲,他最敬仰最感恩的母亲,竟、竟然在先帝的眼皮底下与人私通,甚至生了一个孽种来混淆皇家血脉!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皇太后看出了皇帝所想,慢慢地笑一下,说道:“哀家年方十四就进了宫,那一年,先帝都五十岁了。年年月月日日对着一个老头子,任谁都会腻了烦了厌了……”
皇太后的话,不止让皇帝惊悚,就是扶着皇太后两个宫女也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皇帝的脑海里猛然想到一人,一个他不愿想起的女人,一个给他耻辱的女人,一个他光想起来,就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女人。
容修仪!
容修仪曾经的疯言疯语,皇帝以为是她疯了,胡说八道的话,如今看来,容修仪分明知道了这些!
容修仪知道皇太后与人私通,知道安王不是先帝的儿子!
当时容修仪喊出的那一段疯话,皇帝的确疑神疑鬼过,也暗中派人去查过。但是,他的眼睛只放在他的嫔妃身上,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母亲,也从不会往他最尊敬的母亲去想。
他以为,一切都是疯话,一切都是容修仪临死前编出来气他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