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柴进骑马走在队伍中部,他不断抬头打量四周的地形,左面是延绵二十余里的丘陵,杂草丛生,树林浓密,右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是设伏的极佳之地,柴进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史将军派人探查过了吗?”柴进高声问道。
“已经探查过了!”
柴进还是有点不放心史进,史进做事比较粗糙,一定没有仔细确认,柴进高声令道:“加快速度,注意两边!”
与此同时,柴进又派数十人上山去确认。
李延庆就在百步外,他见柴进居然派士兵上山了,虽然时机还不是太好,但李延庆已经没有选择。
他大喊一声,“射击!”
军令下达,梆子骤然响起,‘梆!梆!梆!’左边山林内千箭齐发,贼兵措不及防,一片惨叫声四起,官道上密集的梁山军士兵顿时被射翻无数,内心的恐惧使士兵混乱起来,开始争先恐后向另一侧的麦地奔逃。
“有埋伏!官军杀来了!”恐惧的喊叫声歇斯底里,响彻官道。
柴进却发现伏兵并不多,最多只有数千人,而自己有两万军队,根本就不用害怕,他拔刀一连砍死几人,大喊道:“不要慌乱,给我列队!”
但他的命令没有任何效果,梁山军军心不稳、士气低迷,再加上他们大多是被迫参加造反的农民,本身并不情愿,内心对战争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此时的伏击就像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使梁山中军瞬间崩溃了,士兵互相践踏,争先恐后向麦田里逃命。
此时,就在梁山军右边两里外,刘錡率领两千骑兵已在树林内等待多时,他望着麦田内如黄河溃堤般奔逃而来的贼兵,他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战刀一挥,厉声喝道:“全军出击,击溃贼军!”
两千骑兵铺天盖地般杀上,盔甲闪亮,刀矛锋利,杀气凛冽,两千骑兵奔过麦田,瞬间杀进了混乱的梁山军士兵中.......
王贵率领三百骑兵向后军运送粮草的军队杀去,距离车队不到百步,三百骑兵长弓拉成满月,三百支长箭几乎是同时射出,呼啸着向数百名敌军士兵射去。
‘啊——’一连串长长的惨叫在队伍中响起,就在惨叫声中,三百名骑兵从麦田里疾冲而来,挥动长矛战刀,瞬间冲进了敌军运输队中。
三百匹战马在队伍中横冲直撞,一辆辆粮车被挑翻,拉车的牛被刺杀,火油洒在大车上,骑兵们点燃火把,扔上大车,顷刻间,一辆辆大车燃起了熊熊烈火......
后军车队大火迅速蔓延,那里草料和粮食车队密集,很快便连成一片火海,三百名猛士在火海中左右奔突,矛刺刀砍,勇不可挡,杀得梁山军死尸遍野,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尽管梁山军近十里长的队伍很难集结起来和官军决战,但这种长蛇行军又从另一个方面为梁山军保存兵力提供了有利条件,史进的前军和部分后军没有受到伏击的波及,他们迅速向麦田内撤退,很快便集结起来,与此同时,柴进和另一名副将石秀也各自集结了部分军队,梁山军开始酝酿反击。
李延庆骑马在战斗最激烈处督战,这时,一名骑兵疾奔而至,大喊道:“启禀都指挥使,王将军已将粮车大车全部点燃!”
李延庆点点头,“令他立刻撤退!”
骑兵飞奔而去,这时,又一名骑兵飞奔而至,急声禀报道:“敌军前军已集结完毕,约六千余人,已开始向我们反击,第三营抵挡不住,伤亡惨重。”
敌军反击是在李延庆意料之中,不过怎么会伤亡惨重?如果敌军前军已集结反击,那么今天的伏击便可结束了,李延庆立刻下令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急促的钟声敲响,这是收兵的命令,正在攻击梁山军的官军潮水般地向山上撤退了。
很快,官道上的激战结束了,但副将石秀心中愤恨万分,准备率三千梁山军上山追赶,不料山上乱箭如雨,他的队伍被射杀数百人,队伍无法前进,被对方的乱箭压制住。
“撤退下山!”
石秀万般无奈,只得率军退回官道,眼睁睁望着对方军队消失在山林之中。
官道上和麦田内一片狼藉,死尸遍野,到处是残肢断臂和已经被砍掉人头的身躯,柴进心中十分紧张,无暇顾及是否还有敌人骑兵,他索性就在麦田内集结士兵。
不多时,两名副将史进和石秀被柴进请到了前方商议军务,柴进很无奈地对两人道:“不可否认我们被伏击了,敌军人数并不少,大概六千人左右,我们也遭遇了严重损失,这些都是事实,但问题是,我们怎么向大哥汇报?我想问问两位的意见。”
史进倒是很看得开,他坦率地说道:“就实话实说,胜败是兵家常事,再说我们也没有一败涂地,我觉得没必要隐瞒什么?”
这时,石秀小心翼翼问道:“我们伤亡情况如何?”
柴进叹了口气,“伤亡情况还没有统计完,但我们集结的兵力只有八千一百多人,难道我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