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嗓子吼道:“他娘的十万大军攻打燕京城,金兵尊重过我们吗?我们打了胜仗,还在敌人面前夹着尾巴,这是他娘的哪门子道理?”
种师道声音响亮,隔壁房间的将领们都听到了,纷纷涌了出来。
“种帅,出什么事了?”
高深看了一眼外面大将,冷冷道:“老种,我劝你别这样,若激起兵变,恐怕你也不好收场了。”
这时,种师道冷静下来了,他已经意识到,这里面恐怕涉及到天子和太子的关系,真正原因就不是自己能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既然朝廷要取消凯旋仪式,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我想知道,我们东路军将士的封赏是不是也要取消呢?”
“这个不会,东路军将士的封赏,枢密院已经报给知政堂了,据我所知,知政堂也已经批准,就等最后官家御批,然后就可以正式颁布施行。”
“好吧!多谢高院事特来告知。”
高深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大门外,他深深看了一眼李延庆,便加快步伐走了。
高深刚走,众将领便将种师道围住了,七嘴八舌问道:“大帅发生什么事了?”
种师道苦笑一声道:“朝廷取消凯旋仪式了!”
众人顿时炸开了,纷纷大叫起来:“我们卖命去打仗,最后一点尊严都不给,我们不干了!”
“统统给我闭嘴!”
种师道一声怒吼,俨如一声晴空霹雳,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种师道又喝道:“都回自己军营去,凯旋仪式就当从来没有过,谁也不准再提起!”
种师道用自己的威望压制住了手下大将,大将们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无精打采地返回自己的军营。
这时,种师道给李延庆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来。
李延庆一直站在一旁,众将不满围住种师道时,他也保持了沉默,种师道似乎看出了什么。
走进房间,种师道坐下道:“刚才你很沉默,为什么?”
李延庆笑了笑,“其实我一路上就在想,这个凯旋仪式真的能成吗?但我又不能随便说什么,所以今天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吧!”
“为什么?”种师道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李延庆。
李延庆心中暗叹,这个老军头真的不懂政治啊!
“京城百姓都希望看到入城式,但朝中有人不愿意看到啊!”
种师道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童贯?”
“应该不止是童贯,我想高俅、王黼、蔡京、梁师成,几乎所有人都反对。”
“你直说吧!究竟是为什么?”种师道有点急了。
李延庆轻轻叹了口气,“就是因为种帅得了一顶新帽子。”
种师道彻底呆住了,良久,他终于明白过来,广阳郡王这顶新帽子不是一般的沉重啊!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在门口禀报道:“种帅,你府上的管家来了,他.....”
种师道的管家姓陈,跟随种师道二十余年,亲兵都认识他,只是他现在来得太不巧,李延庆连忙摆手,止住亲兵向下说。
这时,种师道的头脑一片混沌,他极需要冷静,李延庆心里明白,便起身道:“种帅,我去帮您接待一下管家,您先冷静一下!”
种师道木然地点点头,他还没有从混乱中解脱出来。
李延庆跟随亲兵来的隔壁房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呆呆坐在房间里,不时抹一下眼泪。
李延庆心中诧异,难道种帅家出事了,他给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退了下去,李延庆直接走进房间。
“陈叔,你还认识我吗?”
陈管家连忙抹去眼泪,看了看李延庆,“你.....你是李参军。”
李延庆笑了起来,他最早就是种师道手下担任录事参军,这老管家还认识他。
“是我!我们大帅心情有点不太好,有什么事你给我说说。”
“老爷心情不好啊!”陈管家犹豫一下,“那我改天再来吧!”
“你先告诉我,明天我找个机会告诉大帅。”
陈管家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咽咽道:“种府中出人命了!”
“老陈,你说什么?”
种师道忽然出现在门口,厉声问道:“谁死了?”
陈管家扑通跪下,大哭道:“七郎死了!”
种师道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顿时晕死过去,李延庆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急声喊道:“大帅!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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