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不由打量了一眼这个王俊,只见年约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健壮,相貌十分英俊,长得一表人才。
李延庆记得历史上的岳飞就是被部将王俊诬告,难道就是这个王俊?
他不能下这个结论,毕竟王俊这个名字太普通,哪里都能抓出一把,这个王俊未必和岳飞有关。
两人见了礼,王俊听说眼前年轻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李延庆,不由大为兴奋,笑道:“延庆兄是我们太学的骄傲,大家现在还以延庆兄为榜样,很多教授也常常提到延庆兄。”
“原来王兄也是太学生?”
“我是内舍生,以前常和郑胖子在一起,他常常提到你。”
李延庆立刻明白了,太学有个衙内党,圈子里面都是权贵官宦子弟,郑荣泰就混迹其中,想必这个王俊也是其中一员。
旁边王道齐听儿子提到郑胖子,他顿时有点不高兴了,立刻怒斥儿子道:“你还和那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吗?”
旁边妻子连忙劝道:“老爷,李探花在旁边呢!给俊儿留点面子。”
王道齐重重哼了一声,问道:“你刚才在武市的骑射评价如何?”
“孩儿十射七中,评价为上下。”
“十箭居然才中七箭,你让李探花笑话啊!”
李延庆很不喜欢别人谈骑射把他也扯进去,他连忙笑道:“骑射讲究状态,就算晚辈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十箭十中。”
王俊挠挠头,“孩儿今天....今天确实发挥有点不太理想。”
他母亲也替他解释,“老爷,今天俊儿就不是来练武的,我们还有正事呢!”
“什么正事!曹家小娘子今天身体不适,没法见面,我们今天没事了。”
“那见见父母也行啊!让她父母见一见俊儿,只要我们双方父母满意,这门婚事就可以定下来了。”
王道齐看了一眼李延庆,摇摇头道:“这件事回头再说吧!”
就在这时,曹性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延庆,你怎么在这里,我还跑去武市找你一圈。”
他看见了王俊和他父母,心中突的一跳,连忙上前见礼,“侄儿参见伯父伯母!”
王夫人顿时有些不满道:“我正想问你,既然曹家专门请我们前来相亲,怎么到了这里,人又生病了,这是在耍我们吗?”
“夫人——”
虽然王道齐心中也十分不满,但他还是希望妻子能保持身份,不要在晚辈面前失礼。
“不要这样说,小娘子嘛!生病总是难免的。”
曹性呐呐道:“侄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道齐温和地笑了笑,“我们并没有怪贤侄,贤侄有什么事,尽管去忙。”
曹性连忙给李延庆使个眼色,李延庆便向王氏夫妇告辞,跟随曹性快步走了。
王夫人着实有些恼火,“老爷,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知道有问题,但你向晚辈发作有什么意义?”
“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道齐望着曹性远去的背影,淡淡道:“我相信曹家会给一个说法!”
.........
李延庆跟着曹性来到一张无人坐的桌前,曹性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他,“这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李延庆茫然地接过小包裹。
“你写的对联被我小妹选中了,按照规矩,这是她的谢礼,请收下吧!”
“是什么?”李延庆倒有点兴趣了。
“好像是她画的一幅画和一本书,我家那个书呆子妹妹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物什可送,你可别嫌寒碜。”
“我不会嫌弃,多谢了。”
李延庆将小包放进随身袋子里,就在这时,府内开宴的钟声敲响了,参加宴席的宾客从四面八方走来,李延庆站起身笑问道:“曹兄的位子在哪里?”
“我没有固定位子,看见哪边有空位就可以坐一下。”
“好像我那一桌有好几个空位,我旁边就没人,曹兄可以坐我旁边。”
曹性的任务就是紧跟李延庆,防止其他家族产生非份之想,他也不拒绝,便跟着李延庆来到他的座位前。
今天的宴席分为内席的外席,内席安排在多彩楼一楼的大堂内,摆下了四十余桌酒席,共有一百五十余人坐在内席,大多是各家家主和他们夫人,或者是像王道齐这样虽不是家主,但地位卓然的高官。
其他宾客则坐在外席,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坐在外面大院里其实比楼内更加神清气爽,别的一番野餐的感觉。
外席都是八仙桌,一桌坐八个人,桌子很宽大,约六尺见方,每个人面前都有三尺宽的空间,摆放着自己的餐具、酒具和茶具。
虽然宋朝很多贫寒人家已经在一个碗里夹菜,一般酒楼里也早就实行合餐制,但对于上层社会,他们依旧严格遵循着分餐制度,即使坐在一张桌上,每个人都会有一份自己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