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处仁心中忽然一热,他没想到李延庆现在就要组建临时议政堂,没有了耿南仲、吴敏、李邦彦,也没有白时中、孙傅,李延庆显然是把这些人排除在外了,这不就是自己的机会吗?
徐处仁暗骂自己愚蠢,自己居然还为耿南仲等人叫屈,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时候自己不争取,还等何时?连八十岁的蔡京都跑来了,自己还懵懵懂懂,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几十年的从政经验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除处仁豁然想通,连忙笑呵呵道:“李少保所言有理,疫病如山,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一刻也不能容缓,我建议现在就由百官投票推选临时议政堂人选。”
其他几个重臣,包括大学士何矫、吏部侍郎李棁以及御史中丞许翰都明白了眼前机会,纷纷表态支持成立临时议政堂。
近两百名官员在紫微殿投票,
投票规则是每人可选两人,实行无记名投票,由御史中丞许翰进行监票,结果着实有点出人意料,一个是李延庆以一百八十票的高票当选,排名第二的蔡京也只得了六十三票,其次是宣赞舍人吴革,他只是七品小官,居然排名第三,得票六十票,仅比蔡京少三票,而大学士徐处仁只得了十三票,勉强排名第六,挤进了临时议政堂。
最后按照所得票数选出了太子少保李延庆、老公相蔡京、宣赞舍人吴革以及同知枢密事郑望之、大学士何矫、大学士徐处仁等六人组成临时议政堂,报太后批准,行使知政堂权力。
由于只选举规则中没有设官阶限制,宣赞舍人吴革当选也算是杀出一匹黑马,不过这只是非正式的临时议政堂,所以也没有人特别反对。
临时议政堂的成立标志着停顿已久的朝廷开始重新运转,他们面临的三件大事,一是向天下各州递交文牒,通告京城保卫战胜利,同时宣布太后懿旨;第二件大事便尽快迎回康王登基;第三件大事则是抗击瘟疫。
在中书省议事堂内,蔡京作为老相国主持第一次议政堂商议,蔡京颇为感慨道:“昨天金兵北撤,今天临时议政堂便成立了,首先感谢李少保这几个月为朝廷为社稷付出的巨大努力,没有李少保率军抗击金兵,恐怕在座诸位现在都成金兵的俘虏了。”
李延庆笑道:“这是全军将士的功劳,也是朝廷百官众志成城的结果,不是我李延庆一人的功绩,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不如我们先商议一下防治瘟疫之事,说实话,我非常担心!”
“李少保,有什么异常情况吗?”郑望之听出李延庆话中有话。
李延庆点点头,“今天中午时分,大相国寺北面的五槐巷发现一个疑似病人,是一名九岁男童,上吐下泻,和瘟疫发病初期的病情很相似,昨天停战后,他和其他三个孩子在外面玩了一天,喝了生水,抓了一只乌鸦烤来吃了。”
众人吓了一跳,徐处仁急问道:“采取措施了吗?”
李延庆点点头,“三个孩子都找到了,他们的家人全部隔离,大家都知道,五槐巷那边都是官租房,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住得很密集,我很担心乌鸦会不会接触到城外的金兵病死者?”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乌鸦可是吃死人肉的,很难保证它不接触病死者。
蔡京问道:“城外金兵的瘟疫情况怎么样,李少保了解吗?”
李延庆点点头,“昨天军队出去打扫战场,大致了解金兵的瘟疫情况,金兵感染瘟疫者已超过万人,病死三千余人,可以说,瘟疫是金兵被迫北撤的根本原因,而且.....金兵北撤没有把病倒者带走。”
众人面面相觑,吴革惊讶道:“那不就是让这些生病的金兵等死吗?”
“确实是等死,金兵没有防治瘟疫的有效手段,只有隔离一个办法,他们修建了一座隔离营,所以生病的士兵都被赶进去自生自灭,我们军队过去时,一些病重的士兵正在翻栅栏,企图从隔离营里逃出来,里面大概有七千多人,听说已经死掉一半,里面非常恐怖。”
众人听得后背一阵阵发寒,何矫急问道:“那李少保打算怎么处置这座隔离营?”
李延庆叹了口气,“这座隔离营和金兵的大营一起被宋军士兵烧掉了,已经烧成一片白地,营中所有的金兵都死了,现在的问题是,从金兵撤离到我们军队,中间隔了两个时辰,就不知道这两个时辰期间,究竟有多少生病金兵从隔离营里逃走,附近的郭桥镇、陈桥镇、期城镇、潘镇以及封丘县、长垣县、东明县、阳武县、酸枣县,我已派军队和医官去这些地方搜查,同时通知所有居民向东转移。”
“那需要我们做点什么?”蔡京问道。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已经得到快报,北撤的金兵今天中午开始渡黄河了,短时间内,金兵应该不会再南下,我想趁这个机会将大部分东京民众向南方疏散出去,把京城人数减少到二十万左右,这个不是我个人能决定,我希望大家一致通过。”
“那往哪里疏散?”
“我们可以在蔡州、陈州、颍州设立疏散点,如果百姓想去江南,我们也不阻拦,只是朝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