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站,这件事传到朝廷,他的知府之位就休想保住了。
这让杨绪舟十分紧张,他倒不是怕李延庆向朝廷汇报,他是怕马善利用这件事做文章,只要李延庆肯替他掩饰,不管马善再怎么弹劾他,他都能解释。
但要让李延庆保他,他就得拿出诚意来,可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并不多,着实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杨绪舟坐下,欠身道:“李同知,我想解释一下广兰酒楼之事。”
李延庆笑着摆摆手,“不用急,我们先喝杯热茶!”
亲兵送进来两杯热茶,李延庆喝了一口浓浓的热茶,头脑清醒了一点,杨绪舟却显得心事重重,他喝了一口茶又道:“广兰酒楼是我小舅子的产业,不过他不管经营,只负责每年收租,对酒楼具体的事务他一无所知。”
李延庆点点头,“杨知府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根据最新审讯结果,似乎对孔笛很不利。”
杨绪舟一惊,“这话怎么说?”
“审讯结果显示,孔笛是知道酒楼从事情报活动,但孔笛为了得到两倍的租金,他采取了沉默,我不是说孔笛参与情报传递,但他确实有包庇嫌疑!”
杨绪舟顿时急了,“这件事请李同知务必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李延庆微微一笑,“我给杨知府提个建议如何?”
杨绪舟精神一振,连忙道:“请说!”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孔笛本身没有参加情报传递,说明他不是西夏的探子,但他肯定有包庇之罪,如果杨知府能尽快与孔笛切割,那不管孔笛怎么惩处,都和杨知府无关。”
杨绪舟半晌道:“李同知是让我休妻吗?”
“休妻只是一个形式,本质上她依旧是你妻子,等过几年这件事不了了之后再娶回来就是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如果杨知府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杨绪舟叹了口气问道。
李延庆淡淡道:“这其实不是我的问题,杨知府心里应该有数。”
杨绪舟当然明白李延庆的意思,真正的威胁是马善,马善抓到这个打击自己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但杨绪舟不可能去求马善,他只能求李延庆帮忙,沉默片刻,杨绪舟叹了口气,“我和妻子是青梅竹马,多年伉俪情深,就算是表面休她,我也做不到,但这件事还是请同知无论如何帮帮我,李同知的大恩,杨某铭记于心。”
说完,杨绪舟起身向李延庆躬身行了一礼,李延庆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至于供词是可以修改,他稍微改几个字,孔笛就从包庇变成无知。
他需要杨绪舟欠自己的人情,利用他和王黼的关系来稳定住京兆府,创造一个有利的外部环境,使他能够全力以赴的备战。
李延庆最终点了点头,“好吧!这一次我就给杨知府一个面子,回头我让人放了孔笛,希望杨知府对令弟严加管束,不要再有下一次。”
杨绪舟大喜,“多谢李同知,这次大恩,我将铭记于心。”
“杨知府请回吧!我估计马通判很快就要到了。”
........
李延庆的判断一点没错,就在杨绪舟刚刚离去不久,马善就兴冲冲赶到了军营,他也得到广兰酒楼被查封的消息,简直令他喜出望外,杨绪舟的小舅子私通西夏,这一次杨绪舟在劫难逃了,他们斗了两年,终于要分出结果了。
一进大帐,马善便扯开嗓子嚷道:“李同知,听说昨晚抓到大鱼了?”
“马通判的消息很灵通嘛!”
“那是!广兰酒楼出事,让人怎么能不关心,如何?孔笛被抓了吗?”马善急切地问道。
李延庆点点头,“现在他在我手上。”
“那他是什么罪?通敌了吗?”
“通敌倒不至于,主要是知情不报,为多收一点租金,明知对方是西夏人,也把酒楼租给对方,为西夏人建立情报点提供了便利。”
马善心中大喜,如果是这样,一旦弹劾杨绪舟,他就得收拾铺盖滚蛋了。
“李同知打算如何向朝廷禀报?”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其实如果我是马通判的话,我就会尽量替杨绪舟隐瞒这件事。”
马善一愣,“这话怎么说?”
“其实很简单,杨绪舟走了,谁会出任知府?会是王系还是蔡系,马通判觉得呢?”
马善是蔡京的人,而杨绪舟是王黼的人,李延庆则勉强算是太子系,目前他们三人在京兆府保持了平衡,马善心里明白,朝廷不可能让两个蔡系官员包揽知府和通判之事,王黼也不会容忍,再来一个新知府,必然还是王黼的人。
“再来一个新知府,应该是王黼的人。”马善坦率地说道。
“我也认为再来新知府必然是王黼的心腹,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新知府上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的军权能够继续不受干涉?马兄的政务权还能象现在这样牢牢把握手中?”
马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