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一阵环珮声响,只见两个丽人在一群侍女的陪同下从侧门走了进来。
“驸马,后院太乱了,我过来坐坐!”
这是荣德帝姬来了,因为侍卫在搬运行李箱子,她不方便呆在后宅,便过来找丈夫了。
荣德帝姬是赵佶的二女儿,名叫赵金奴,在李延庆娶曹蕴的前一个月下嫁给了曹晟,夫妻二人都喜欢游山玩水,总是找各种借口出去游玩,这次他们借口参加终南山道场,跑来京兆游玩,本来去年就要来,但正好那段时间曹晟公务繁忙,一直拖到今年才来。
李延庆是曹家之婿,和曹晟的私交也不错,在驸马府中见过几次赵金奴,赵金奴性格开朗,喜欢开玩笑,也不算外人,李延庆便没有回避。
曹晟起身笑道:“金奴,延庆也在这里。”
“李同知也在这里吗?”赵金奴笑着走了过来。
李延庆的笑容却僵住了,在赵金奴的身后,他意外地看到了茂德帝姬赵福金,怎么她也来了。
赵福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延庆,她的脚步略略放慢,目光有些慌乱,现在再躲开似乎不太可能了,她只得低下头跟着赵金奴身后。
旁边赵构走上前笑道:“我忘记告诉你,茂德皇姊也来了。”
赵金奴也停住脚步,她想了想笑道:“李同知,你和我皇妹应该也认识吧!”
李延庆连忙躬身行礼,“李延庆参见两位帝姬!”
赵金奴性格比较大大咧咧,她挥挥手笑道:“反正也不在京城,就不要那么多礼节了,延庆,你可是地主,得好好招待我们!”
李延庆也笑道:“这是我份内之事,两位来关中打算去哪里游玩?”
“我也不知道,反正先玩个十天半个月再说。”
赵构惦记着西夏之事,便道:“你们先坐下歇会儿,我有点事情稍微处理一下,马上就过来。”
他让宦官去搬几张椅子,他自己匆匆向书房走去,片刻,宦官搬来五六把椅子,放在葡萄藤下,赵金奴拉妹妹坐下,李延庆也坐在石桌前,笑着问赵福金道:“茂德殿下是第一次来关中吗?”
这时,赵福金脸上也恢复了自然,她淡淡笑道:“洛阳以西,我是第一次来。”
“来了就好好放松一下,不过最好就在关中游玩,北边就别去了。”
“为什么?”
赵金奴的眼睛瞪圆了,“我还打算去延安府看看呢!”
李延庆吞吞吐吐道:“北边最近形势不太好,最好别去了。”
“什么形势不好,你把话说清楚!”
赵金奴见丈夫脸上有些不自然,便瞪了他一眼道:“驸马,你告诉我实话,发生什么事了?”
曹晟叹了口气,“延庆刚刚告诉我,西夏和金国恐怕要攻打宋朝了。”
“不会吧!西夏不是才和我们签订撤军协议吗?还有金国,不是和宋朝是盟国吗?怎么会打仗?”
赵金奴倒不担心战争会对她怎么样,而是害怕战争爆发,父皇就要催他们回去,她的游玩大计可就泡汤了。
这时,赵福金低声问道:“请问李同知,这个消息确切吗?”
李延庆点点头,“消息确切,估计一个月之内,金国恐怕就要攻打燕山府了。”
“皇姊,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赵福金有点不安地对二姐道。
赵福金心中着实不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遇到这种事情,她想了想道:“那就不去延安府了,我们就在京兆附近玩一玩。”
李延庆笑道:“京兆附近应该没事,难得出来一趟,也不要那么急着回去。”
“那李同知要率军去边境吗?”赵福金又问道。
“我明天确实要率军去边境!”
“会不会和西夏开战?”赵福金又关切地问道。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但形势肯定很紧张。”
赵金奴瞥了一眼皇妹,笑道:“福金这么关心李同知,要不你跟他一起去吧!”
赵福金的俏脸顿时羞得通红,悄悄掐了赵金奴一把,“二姐,你在胡说什么?”
李延庆也着实有点尴尬,连忙起身道:“我还要去军营点兵,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他拱拱手,转身便快步离去,曹晟也连忙起身跟了出来,走出中庭,曹晟低声对李延庆道:“德茂帝姬也是不幸,离出嫁还不到二十天,蔡家那小子居然死掉了,帝姬就这么白白守了望门寡。”
那件事李延庆做得极为隐秘,只有李延庆和赵构两人知晓,连曹晟也瞒住了,曹晟还真以为蔡京之子是被蛇咬死。
李延庆淡淡道:“既然没有真正成婚,应该可以改嫁吧!”
“改嫁当然可以,但至少要等两年,官家也觉得对不起女儿,特别答应她,准她自己挑选夫婿,就看谁被她挑中。”
两人走出了大门,李延庆对曹晟道:“我担心金兵会攻打太原,我建议你们要么就暂时留在京兆,观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