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军监所,李延庆随即来到虹桥宝妍斋找到了父亲李大器。
“你来得正好,我正好要叫人去找你。”
“爹爹有什么事?”
“你来,我们坐下说话。”
李大器带儿子来到客堂坐下,笑眯眯道:“昨天我去香药局,遇到了郑寅,也就是郑小胖的大伯,他和我聊了好一会儿,先说到他侄儿,他侄儿几个前去日本买海珠了,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又聊到你的终身大事,郑皇后有个堂侄女,今年十八岁,尚未出嫁.......”
李延庆吓了一跳,“父亲没有托郑伯父去给郑家说什么吧!”
“当然没有,他是有这个想法,我说要回来先问问你,不过我觉得能和郑家攀上婚姻,对你的仕途会很有利,毕竟人家是最有权势的外戚,你说呢?”
沉默片刻,李延庆低声道:“孩儿已心有所属!”
李大器先是一怔,随即大喜,“是哪家的女儿?”
“是大将军曹评的孙女,名叫曹蕴。”
“曹家!”
李大器吃了一惊,曹家可是开国功臣,官宦世家,虽然权势不如郑家,但在大宋的地位和声望都要远远超过郑家,儿子这段时间和这些功勋世家关系密切,原来是想和他们结缘。
“那我该怎么办,是找媒人去曹府提亲吗?”
李延庆摇摇头,“媒人可以让种帅做,他现在去了京兆府,开春就回来,父亲有时间可以去拜访一下曹家,彼此了解一下。”
李大器听说儿子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郑家那个未嫁的侄女便立刻抛之脑后了,他笑得嘴都合不拢,“臭小子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办妥了,让我白白操心一场。”
“爹爹,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两件重要之事。”
“你说,什么事?”
“第一件事我想向父亲借一下铁柱和延寿,就今晚借用一下。”
李延庆人手稍稍不足,但他又要找绝对可靠之人,只有顾铁柱和李延寿两人了,连李冬冬他都不太相信,如果把这两人借来,加上他的四个手下,人手就够了。
李大器点点头,“没问题,他们就在店铺,我等会儿让他们跟你去,还有什么事?”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明天一早我要去真定府监察军资。”
李大器一惊,“可马上就要到新年了,族祭怎么办?”
今年新年李氏文村一房要在京城和京城李氏举行联合族祭,儿子可是重要人物,他走了自己怎么向族人交代?
李大器急道:“到时候李真族长、你三伯四伯都要来京城,潜山村也有两个代表要来,你却要走了,这怎么行!”
“这次去真定府是圣旨,恐怕不去不行。”
李大器无奈,半响才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晚初十就要回来。”
李大器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去给族人们说,大家都希望看到你,没有你,这次文村和潜山两房的族祭就可比不上鹿山房的族祭了,大祖灵牌在他们那里,我们底气不足啊!”
李延庆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从腰间解下佩剑,放在桌上道:“虽然我们没有大祖灵牌,但我们可以用这柄剑替代一下。”
李大器拾起剑,不解地问道:“这是......”
“这就是南唐有名的七星剑,昔日大祖的佩剑,在剑尾还有大祖的名讳没有磨掉。”
李大器大吃一惊,连忙把剑柄掉过了,果然在剑柄最底端看见一个模糊的‘璟’字,李大器激动得浑身颤抖,这真是大祖的佩剑啊!
“这柄剑怎么在你手中?”
“这柄当年被曹彬得到,一直是他家传,昨天曹评又送给了我。”
“太好了,祭祀之时我就把这柄剑放在祭台上.......”
李延庆连忙提醒父亲,“这是犯忌之事,就算同族人也可能会传出去,在京城祭剑太危险了,如果父亲真要祭祀这柄剑,也可以放在铁盒子里,而且要锁好,不能让人打开。”
李大器也顿时醒悟,他想了想便将剑还给李延庆,“你说得对,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汤阴乡下,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这柄剑就由父亲收藏吧!反正我也不会用它。”
剑是损耗之物,在一场大战中刀剑都很容易损坏,一般名贵的宝剑只用来装饰,没有人会真的使用它,李延庆自己也有一柄锋利的宝剑,这柄七星剑收藏可以,整天佩在身上就有点招摇了。
李大器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好吧!这柄剑我收藏起来。”
这时李大器又对李延庆道:“既然你要去真定府,那一定会路过汤阴县,正好在新年时祭拜一下你娘的墓,这个要求你应该能办到吧!”
李延庆点点头,“我一定去!”
........
黄昏时分,李延庆带着扈青儿、顾铁柱和李延庆寿来到了大相国寺,大相国寺南面便是汴河,汴河两岸密密麻麻修满了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