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的身上。二人视线对上,宣晫对她弯了弯唇角。妙妙一下移开了目光。
宣晫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样:“妙妙,你可有看中意的东西?”
妙妙点。
她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都好奇极啦,看什么都喜欢,一会儿看下来,便已经有了许多想要买的东西。不说其他,就是那能把人照清楚的西洋镜也想搬回去一座。
宣晫熟练地从怀中掏出银票,妙妙却赶紧把他拦住了。
“我有银子。”妙妙连忙拿出自己的小钱袋,底气十足地说:“我带银子啦!”
宣晫郁闷:“我们之间也要计较这些吗?”
“现在不一样了。”妙妙认真地说:“你的银子得好好存着,以后要留给另一个姑娘花的。”
她心想:以前她不懂事,花了好多银子,宫中还时不时一车一车的礼物送过来,就算是太子也不禁这么花呀!
再说了,以后那一车一车的礼物,一样一样的东西,都得要留给太子哥哥的心上姑娘的。
见她坚持,宣晫只好将银票收了回去。妙妙没有他阔绰,西洋的物什卖得极贵,她的小钱袋里银子也有限。长大之后,老夫人让她自己管银子,而妙妙要花银子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她前不久还给城中野狗修缮了破庙,又请大夫给每一条狗检查身体。最后妙妙挑了又挑,只买了一面盘子大的西洋镜。
宣晫闷闷不乐:“你既然那么喜欢,为何不允我买给你?妙妙,无论我是否娶妻,你都不必与我这般生分。”
虽说是要等,可亲眼看着人要与自己撇清关系,宣晫心中也颇有几分难受。若他知道妙妙会与他这样避嫌,当初就不该找出那般借口。可妙妙没开窍,他也不敢直言。
这一下反倒让他左右为难。
妙妙认真地与他说:“我们关系多好,我当然明白了。可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占你便宜了。”
“可……”
“原姑娘。”
宣晫闭口,与妙妙一齐转身看去。
妙妙一见到程姑娘,小脸就绷了起来,要是与她关系好的,便会知道她这是不想搭理人的意思。只是程姑娘不知,此时笑意盈盈地凑上前来:“原姑娘,你也来逛这间铺子吗?”
“听闻这间铺子卖很多从西洋来的稀奇玩意儿,就是在京城里都是头一家,我便过来瞧瞧。”程姑娘今日穿戴都是京城里最时兴的式样,珠翠罗绮,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就像是京中出身的高门贵女。她目光一落,看到妙妙手中的东西,先惊讶道:“原姑娘只买这一样吗?”
妙妙:“……”
“原姑娘手中这面西洋镜,我倒是也中意,只是这太小一面,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什么。”程姑娘指着门口那面,话语温和地说:“要买就该买那样大的,全身都能照的清楚。只是越大,银钱也就越贵,听闻这件铺子里也就一面,我先前就看中了,好在没人与我争抢。”
妙妙:“……”
程姑娘像是当真怕有人与自己抢,连忙唤来铺中伙计,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一打银票,将那面大西洋镜买了下来。在伙计殷勤的笑脸中,她走出来压低声音对妙妙说:“明日我要随我娘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会喜欢这件礼物。”
妙妙:“……”
她很快想起来程姑娘的目的,目光忍不住往旁边的宣晫瞟去。她当然知道程姑娘进宫去见皇后娘娘是为了什么,出来玩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她鼓鼓脸颊,抱紧了手中的东西,深吸一大口气,说:“皇后娘娘不会喜欢的。”
程姑娘面上笑意一滞。
她轻声细语地道:“原姑娘,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皇后娘娘肯定早就见识过了。”妙妙昂起脑袋,挺直腰板,仗着没人反驳,底气十足地说:“这铺子都开了那么久了,京城里的人都看腻了,就算有人送我,我……我还不想要呢!”
宣晫看她一眼。
程姑娘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她要送礼,自然是打听过皇后娘娘的喜好,听闻皇后娘娘最近最是好西洋物事,她娘才狠心掏了银子,那面西洋镜可是镇店之宝,价钱也十分高昂,京城诸多勋贵,却没人将它买下,这笔银子掏得可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轻松。
可听闻原家是天子近臣,说不定原妙琼当真了解……
她呼吸一停,又镇定地说:“原姑娘说笑了,这面镜子就算是在京城里也是独一份……”
“数月前,先前大船从西洋回来,半船的东西先送进皇宫,别说是西洋镜,就是人高的西洋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西洋钟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机关精密,钟表转动时鸟雀流水皆如实物。”宣晫漫不经心地道:“再好看的东西,看了数月,也该看腻了。”
程姑娘总算是看到他,见他气宇轩昂,面冠如玉,也衣着不凡,不禁问:“这位是?”
妙妙可不敢让宣晫开口,连忙说:“这是……是我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