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释出来。
从警局出来时,夜色深沉,秋风裹挟着浓浓的凉意,今晚的这场闹剧终于收尾,她的心情也跟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夏桃对于这么危险的情况还把棠宁卷入进来了感到很愧疚,红着眼眶说:“宁宁,对不起。”
被下药后,她胃里泛着恶心,去洗手间吐了很多次,现在脸色还是煞白的。
棠宁拍了拍她的背:“再怎么缺钱,都应该走正道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师姐居然是那种人。”夏桃掩面哭泣起来,“我真是被钱蒙了心,真以为能走上什么挣钱的捷径,也是因为我妈的病情实在没办法了......”
棠宁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看夏桃情绪波动太大,只能把原先的话憋回去,淡声安抚:“行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今晚这种情形,夏桃还要去趟医院等待母亲手术的结果。
夏桃搭上车后,警局门口就剩下她跟程怀恕两个人。
程怀恕一直等她跟夏桃把话说完,接着漫不经心地喊道:“到叔叔身边来。”
棠宁慢吞吞走到他身侧,始终低着眉眼。
凉飕飕的夜风吹起男人长裤的裤管,她视线里的那一双腿线条流畅,结实有力。
长腿一迈,他的气息更近了。
程怀恕凛冽的眼神掠过她的脸颊,低声问:“有没有受伤?”
棠宁抬眸去看他,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她乖乖答道:“没有。”
经过一场搏斗,男人的衬衫微皱,领扣、袖扣都松了几颗,多了几分混不吝的气质。
他不放心叮嘱说:“以后你的朋友要是有什么危险的情况,就算给我发消息了,你也不要一个人过去。”
今晚这种局面太危险也太不可控的,甚至比棠宁来之前所设想的还要糟糕。
也幸亏是程怀恕在这儿,否则后果不敢设想。
棠宁长呼一口气说知道了。
又听见程怀恕继续道:“万一我没收到你的消息呢?这种可能性确实客观存在。”
执行任务期间,没收手机是常有的事。
对他们而言,训练吃苦惯了,有没有手机都是一回事。在部分地区没信号,也是为了完成保密行动的工作。
程怀恕之前的很多战友都只用手机打电话和发短信,听起来有点儿跟现在的社会脱轨,但事实确实如此
程怀恕说完这番话,棠宁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在潜意识里确实很依赖程怀恕。
人在最危险境地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嗯,以后不会这样了。”棠宁喃喃着说。
程怀恕喉头轻滚,溢出一声轻笑:“不过......叔叔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保护。”
体验很新奇,但他永远不会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毕竟这等同于将自己跟棠宁都置于命悬一线的境地。
棠宁仔细回想了下,确实会后怕,却不后悔自己冲到程怀恕面前的选择。
她不能永远都长不大,不能永远都让程怀恕保护她。
程怀恕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转过身去取车的时候,棠宁看见他衬衣后面划开了一道口子,猩红的血液侵染了一小部分衬衣的布料。
她惊讶地说:“小叔叔,你的背后......”
棠宁想,应该是跟包厢里的男人打斗时被刀划伤的伤口。
从那会儿到现在,程怀恕一直在陪伴、安抚她,这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他一句话都没提及过,仿佛这伤没伤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焦急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程怀恕轻描淡写道:“这么点小伤,不碍事,我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
入伍这么多年,他身上的伤疤不在少数,甚至每一样都能说出点故事。
像今晚这种划伤,对参加过国际特种兵训练的程怀恕来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棠宁忍不住提醒,囫囵道:“可是一个人的话......背后的伤没法儿包扎。”
“那你帮叔叔包扎,嗯?”他勾着尾音,却丝毫不显轻浮浪荡。
她耳根子一热,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话就是一个陈述句,说明客观事实而已。
不知怎么,在程怀恕那儿,她直接引火上身了。
她真是进退两难。
今晚算是程怀恕帮了她跟夏桃的,又是因为保护她受的伤,于情于理,棠宁都不可能拒绝他的话。
偏偏他一激将,她只能答应道:“好。”
程怀恕住在部队分配的两居室,两年前装修好,现在的陈设都还很新。
棠宁还是第一次来程怀恕军队家属楼的房子,她稍微打量,很符合他的外在形象,客厅简洁干净,哪儿都是一尘不染的。
刚收回视线,就见程怀恕背过身去,开始一颗一颗挑开冷蓝色的军衬扣子。
灯光明亮刺目,随着军衬逐渐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