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小姑娘也是个倔的角色,扒拉开他的手,还往上拍了下,嘟囔道:“老流氓……”
程怀恕不动了,被这么一劝阻,意兴阑珊,无奈地勾唇笑了下。
棠宁在这事上原则特别强,一切以程怀恕的身体为先,总不能让两人你侬我侬一遭,结果程怀恕又要进医院吧。
在棠宁查看他伤口恢复情况时,程怀恕还不忘挽着她耳后的发丝,一派温柔:“今晚先在这里睡。”
棠宁帮着把伤口上的血迹处理干净,消毒完后,又拿公寓的医用纱布给他缠绕上。
看的出来她手法很生疏,但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程怀恕觉着这简直像娇娇软软的一蛊毒药,她的那双手再这么触碰下去,恐怕自己又要心猿意马了。
在部队里,铁血纪律,他一等一的自制力没的说,放眼放下,反正一遇到棠宁,基本毁得差不多了。
爱她,念着她,想要她……这样的念头渗进骨血里,真就抽离不出来了。
做完一切工作,小姑娘直起背脊,随口答道:“好啊,不过你得把主卧的钥匙给我。”
程怀恕胸口一堵,看似郁闷道:“对叔叔这么不信任啊?”
棠宁瞥过去一眼,眉梢眼角都携着明媚:“我怕我自己忍不住,行了吧?”
程怀恕没了话回。
正想抽根烟消解某处的躁动,但连打火机都没摸到,刚含上唇的一根烟就被青葱的手指拿了去。
棠宁斩获那根烟,一气呵成地说:“伤口没好,烟也没收了。”
程怀恕还是笑:“……”
看起来被小姑娘管着还挺享受。
棠宁见他一脸坦荡,逆来顺受的,心里又泛起恻隐的心思:“实在忍不住抽两根也行,不过要少抽……”
她疑惑地看着指尖的那根烟,撇了撇嘴,想着这东西真那么让人上瘾吗?
他随即虔诚道:“是,公主殿下。”
程怀恕耷拉着眼皮,笑得肩膀直颤,觉得她这模样怪可爱的。
明明凶不起来,还搁在那儿装凶。
像一只炸毛的小兔子。
程怀恕的洞察力何等敏锐,见她多看了几眼指间的那根烟,又逗弄道:“别自己偷偷尝,否则打断腿。”
又来……
棠宁心情复杂,收敛了好奇的心思,眼神流转,背过身,侧头道:“小叔叔,晚安。”
洗完澡,棠宁拿过主卧的钥匙,也没真用上,毕竟她连门都没反锁,只是虚虚实实地掩着门。
再起床,棠宁发觉程怀恕早就起来了,他作息规律,每天无论如何都坚持晨练,生活方式极其健康。
清晨,江城外面的温度还有点儿低。
程怀恕着了件黑色冲锋衣,上楼的时候,浑身还裹挟着些微的寒意。
看着小姑娘养的那盆盆栽放在窗台上,程怀恕还特意给嫩苗上面浇了水。
棠宁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就听见程怀恕幽幽地说:“你体质太差,以后要多锻炼。”
完了。
两人现在互相管制着,真有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错觉。
棠宁洗漱完,大快朵颐地享用着程怀恕带回来的早餐。
喝完粥,又吃了几口包子,她才把心思放在了那盆盆栽上。
看着那一抹青葱,小姑娘回眸一笑,心情甚好地问:“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这花是什么?”
程怀恕靠过去,目光灼灼:“是什么?”
“是玛格丽特。”那时,程怀恕去执行任务后,她特意跑去买的一盆花。
程怀恕对这方面研究不多,打开搜索引擎查了下,才知道玛格丽特的花语是暗恋。
等到暗恋的种子都开出花来,那时一定是满城飞絮,年华尚好的春日。
过了几天,春雨绵绵,整座城市都陷在料峭的寒意里。
程怀恕下车后,撑着把宽大的黑伞,来到江城郊外的一处陵园。
雨点砸落在伞面,顺着蜿蜒的弧度落下,如同一道雨帘,在细雨斜飞下巍然不动的男人神情坚毅,眉眼沉静。
李思明走过来跟他碰头,一开口就是八卦的气息:“程队,你女朋友呢?是不是你上回跟我说想追人家的?”
程怀恕点点头,淡声说:“算是。”
身后,棠宁抱着一捧花,也从车上下来,司机就在原地等他们去一趟后回来。
李思明一愣,打趣说:“你看,那姑娘长得怎么那么像你们家那小孩儿啊。”
程怀恕怕棠宁被雨淋到,把伞侧了侧,握住她微凉的手腕,一本正经地介绍说:“我的小女朋友。”
“靠。”李思明免不了一阵瞳孔地震。
“你也太不做人了。”李思明啧啧两声,“看着人小孩儿长大的,都下得去手。”
“是,我不做人。”程怀恕大大方方接过李思明的打趣,认输说,“可我爱她。”
李思明彻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