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桃扯了扯嘴角,不甘示弱般,从带来的一大箱中拿出亲手织的小围巾、小手套......
她清清嗓子,对着小不点强调说:“屹崽,记得是干妈给你织的哦。”
一个干爸,一个干妈,真真像是较上劲儿了。
谁看了两人那种不捅破窗户纸的状态都着急。
棠宁了解夏桃的感情观念,就一直没插手。
不过任由这么发展下去,两人“相爱相杀”就快刻进骨子里了。
夏桃对她生完孩子后,家庭事务的分担工作很好奇,便眼巴巴地问:“宁宁,你们家谁带孩子的时间多一点啊?”
毕竟从外表上看,程怀恕清冷威严,在部队里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要是说在家带孩子,那画面......还真是想象不出来。
她认真思索了下,发现日常生活中,反倒是程怀恕照顾宝宝们更多一点。
“不要怀疑,真的是程怀恕。”棠宁撑着手肘,一脸认真。
刚生产半年左右,她就重新投入到了演出团的排练和巡演中,没让演出团的首席职位告急太久。
有时候巡演结束,坐车半夜回到家,棠宁看完了屹崽才会休息。
某一天晚上,她刚疲倦地阖着眼,就感知到程怀恕掀被子的动静。
虽然家里请了月嫂,但时间太晚,程怀恕往往习惯亲力亲为照顾屹崽。
此刻,客厅亮堂如白昼,灯光朦胧,洒下清浅的光辉。
屹崽可能是饿醒了,正哭得厉害。
程怀恕把儿子从婴儿床里抱出来,动作轻柔地靠在肩上哄。
他一边搂着儿子,一边去拿奶瓶冲泡奶粉。
半梦半醒之间,棠宁迷迷糊糊坐起来。
旁边的位置已然空了,只能听见客厅压低的人声,但听不清说什么。
她彻底清醒过来,心头又跟着重重一跳。
刚趿上拖鞋到客厅,看见的就是程怀恕一副“新任奶爸”上岗的模样。
还特别有模有样,奶粉和水的比例都很对。
男人着了身枪灰色的睡衣睡裤,背脊笔挺,薄发很利落。
而趴在他怀里的屹崽正抱着奶瓶喝奶。
奶呼呼一团,喝着奶的幼稚更是尤为可爱。
他扶住奶瓶的底部,眼神闪烁着:“小子,记住了,我是你爸爸。”
兴许是这一句口吻算是严肃,后面的话他一字一句充斥着满满的和缓。
“快睡吧好不好?不要吵到你妈妈休息,她很辛苦的。”
棠宁:“......”
她也是不懂,程怀恕哪儿来的信心小家伙能听懂这么复杂的句子。
但看得出来,对着儿子,他说出口的爱很少,蕴含的情感往往沉重如青山。
父子两人共处时,他从眼底流露出的关切与她对屹崽的爱处于同等份量。
棠宁揉揉酸涩的眼眶,心里却像泡了蜜糖般。
嫁给爱情,比什么都重要。
那之后,屹崽的作息愈发日夜颠倒了。
小小年纪,就开始了昼伏夜出的生活,可以说天生就是来折腾人的。
幸而两人都有个共识,那就是都很注重对孩子的陪伴。
无论多忙,任务多重,回到家的空余时间可以说有大半都投入到了知屹身上。
尤其是程怀恕,他对儿子的耐心好得不行。
屹崽还不会说话,只能咿咿呀呀地叫着。
但一见到程怀恕,依赖感跟见到妈妈差不多。
某一天,屹崽黢黑的眼眸正盯着家里的时钟转来转去。
他也不懂为什么时针会一圈一圈地转,小小的脑袋瓜仿佛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
而程怀恕执行完任务,一回到家,就到了日常陪伴儿子的环节。
他还没去洗澡,所以军常服仍然熨帖地穿着,领带周正,纽扣系得一丝不苟。
屹崽的注意力终于从时钟转移到了爸爸身上。
他一伸手,一爪子拍在了俯低了身体的程怀恕的肩上。
屹崽一手抓着他的军衔,没多大力气,却完全不肯撒手。
“想要这个啊?”程怀恕乐了,垂下寡淡的眼皮,与儿子的乌瞳认真对视,语重心长地说,“爸爸的这份荣誉,是自己争取来的,你也要靠自己。”
对程怀恕来说,他从来不是希望儿子非得走某条路的父亲。
只要是屹崽自己喜欢的,那就是披荆斩棘,也得靠着他以后自个儿去在那条路去走一遭。
身后,棠宁边擦头发边弯唇轻笑。
没想到父子两的相处都到这么有深度的阶段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程怀恕没有想让知屹生活在军事化管理下的计划。
至于长大后会不会进行就不好说了。
孩子长到八个月大时,棠宁的心情就随着希冀不断腾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