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个时候很多孩子就会开口说话了,即使是说了简单的叠词,也代表了迈出了重大的一步。
初为人母,她自然早早做好了记录这一重大时刻的准备。
为此,棠宁还专程给程怀恕打了个电话,语气兴奋得像个即将得到最爱的糖果的小姑娘。
“你猜他先开口喊什么?”
程怀恕理解她激动的心情,顺水推舟道:“可能是妈妈吧。”
小姑娘皱了皱眉,控诉说:“我可看见你教了好多次屹崽喊爸爸。”
得,小姑娘的胜负欲都用在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可屹崽满周岁时,不仅没开口说话,还不会走路。
抓周时,小家伙穿着夏桃亲手织得小衣服,爬在桌上去够物品。
满堂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知屹的选择上。
都说从小看到老,能见证屹崽抓周抓什么,也算是一件“幸事”。
正中间摆放着的就是他的周岁蛋糕,上面点缀了很多水果,有水果、橘子,果味儿浓密,且色泽鲜艳。
一般来说,小朋友都逃不过水果蛋糕的诱惑。
然而屹崽偏偏反其道而行,他甚至连蛋糕都没看一眼,一把抓起了在桌子一角的一枚勋章。
那是程怀恕身为中国军人,在国际上获得的“猎人勋章”,必须得经历残酷的训练与淘汰制才可能问鼎,勋章的稀有程度可想而知。
背后承载的不仅是他个人的出众,更是一个国家在特种兵培养上的无上荣耀。
屹崽仍跪在高高的桌子上,眉开眼笑地一把举起了那枚勋章。
圆圆的一枚勋章,四周由橄榄枝组成,通体金光闪耀。
伴随着屹崽举起勋章的手,身后的宾客更是爆发出一轮又一轮的欢呼。
孟亚松流露出欣赏又艳羡的目光,给小崽子比了个大拇指:“行,虎父无犬子,之后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屹崽会拿“猎人勋章”也是令棠宁和程怀恕没想到的。
不过棠宁只开心了一瞬,脸上仍是心事重重的神情。
周岁后,屹崽不会说话和走路的情形还是没有改善。
说实话,棠宁稍感慌乱。
她还专程拉着程怀恕讨论过孩子说话、走路晚正不正常。
两人在苏茴的建议去了趟儿童医院。
医生观察了下屹崽的情况,跟打定心针一样安抚说:“不同的孩子发育的不一样,你们啊都是第一次当爸爸妈妈,难免操之过急,回去吧,可以多花点时间教孩子说话、走路,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之后,教走路的任务落到了程怀恕肩上,棠宁则负责让屹崽开口说话。
程怀恕的教学进程并不顺利。
他卸下一身威严,几乎是每一步都牵引着屹崽向前走。
奈何屹崽走得歪歪倒倒,步伐跟踩在棉花上差不多了。
而程怀恕的神情不太好看,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像训“新兵蛋子”般风云骤变。
事实上,他肩上扛着孩子第一任老师的身份,威严并重,又不失耐心。
棠宁说起这事儿时,脸上的揶揄之色半分未消。
他望着小姑娘眼眸里的盈盈水波,相顾一笑:“我老婆说得有道理。”
棠宁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就埋首在了她的脖颈间,理直气壮地说,“保家卫国要从娃娃抓起。”
霎时间,她思绪迟缓了一会儿,觉得程怀恕这副模样不像在开玩笑。
程怀恕用实践证明,自己在教儿子走路这事儿上动了真格。
从此,每天家里都会回荡着那句口号:“稍息立正预备走——”
在没有退路的事情上,他无疑是个严父。
屹崽走着走着会摔,顶多是摔个屁股墩儿,不会很严重。
在程怀恕的保护下,小知屹都是走在铺了好几层的软垫上的,所以磕着碰着的情况基本不存在。
但在屹崽跌倒后,他绝对不会主动帮助,而是看着小家伙扶着旁边的家具,自己站起来。
父母不能帮孩子走人生的路,顶多充当舵手的身份。
程怀恕深以为然。
跌倒也好、挫折也罢,他会拍掉孩子身上狼狈的尘土,但会选择放手,让孩子不要回头,自己前行。
事情发生转机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新年下午。
正值深冬,经历了一晚上的鹅毛大雪的覆盖后,中午的江城总算出了太阳,暖融融的光线照耀着,逐渐地,外面的积雪慢慢消融。
又是一年的春节,演完《甄宓》的各地巡演后,棠宁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息。
同样的,程怀恕得了部队的休假,终于能陪伴在她和孩子身边,一家人如此这般,便是最好的团圆。
她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杂志,程怀恕则帮着煮茶。
茶香四溢,很能清心静神。
小知屹早就在婴儿床睡熟了,现在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