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禁止浪费。
就在这时,标统张三正从帅船之上来到了码头上,他也是来吃饭的。
连李中易都和普通士兵们吃一样的饭食,张三正哪敢叫人替他搞特殊待遇?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张三正故意的,反正他打了饭菜之后,就蹲到了李继易的身旁。
“怎么样,饭菜还可口么?”张三正一边嚼着嘴里的腌萝卜条,一边信口问李继易。
吃饭的时候闲聊,没有那么多规矩,李继易的嘴里塞满了饭菜,有些含糊不清的说:“还行吧,只是羊肉太咸了。”
张三正点点头,笑道:“底舱太过闷热了,出汗的人多,是我特意叫伙夫们多放点盐的。”
李继易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住在底舱,除了气味熏死人外,主要问题是,很热很热。
刚开始进底舱,李继易还可以保持风度的穿着军服。等快到郑州的时候,他已经和大家一样的脱光了上衣。
“呵呵,为啥要在羊肉里多放盐呢?”张三正又问李继易。
李继易想了想,说:“那是荤菜,大家都抢着吃吧?”
张三正微微一笑,咽下嘴里的饭菜,夸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很好。”
用罢膳后,张三正又逛到了李继孝所在的战船上,下到底舱里。
“立正。”随着队长的一声厉喝,整个底舱的士兵们,都站得笔直。
张三正在底舱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李继孝的身前,故作不认识的问他:“想不想吐?”
李继孝大声回答道:“报告长官,刚开始有点想吐,现在已经适应了。”
“嗯,想当年,老子跟着大元帅打江山的时候,一起猫在山林里打伏击。不能生火做饭,最苦的时候,干粮啃光了,只能喝泉水垫饥。你们这已经很幸福了,知道么?”张三正扫视了全底舱一周。
李继孝心里却明白,这话是针对他说的,让他多多忍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底舱里,无论官兵,都光着膀子,带着馊味的汗臭,扑鼻直入。
张三正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去的高级将领,他没和大家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淡淡的说:“热了,就脱光了,别怕袍泽们看了你们的卵蛋。想当初,老子的卵蛋,叫无数人看光了。”
“哈哈哈……”大头兵就爱听这种非常接地气的痞话,全都给逗笑了。
从底舱出来之后,张三正负手立于码头上,眺望着河对岸的远景。
皇帝一次性把两个儿子,都塞进了新编陆军第一标之中,张三正的处境其实就有点尴尬了。
太过亲近某位皇子,必然会疏远另一位皇子,这就很令人头疼了。
张三正这么多年,追随于李中易的身边,他早就想得很通透了。只有做个忠君的纯臣,将来,他才可能有个好结果。
选谁当皇太子,除了李中易之外,谁说了都不算。
外臣掺合进了争储之中,胜了固然收获颇多。万一败了,那就是身死族灭的危局了。
以张三正对李中易脾气的了解,他这种心腹重臣若是靠拢了某位皇子,恐怕等不到储君即位,就要倒大霉了。
所以,张三正很聪明的在李继易和李继孝之间,玩起了微妙的平衡游戏。
唯有不偏不倚,才不会惹来皇子们的嫉恨,才是长存之道。
船队从郑州码头启航之后,很快转入了黄河。
借助于顺流而下的优势,整个船队昼夜不停的行船,以每天近三百里的速度,飞速向黄河口的滨州驶去。
十天后,黄河水师的船队在入海口的滨州码头靠岸。
李继易下船的时候,赫然发现,一艘艘更加高大威猛的海船炮舰,排列整齐的停靠在了隔壁的出海码头上。
东海上,风高浪急,吃水浅的内河水师舰船,根本不可能出海太远,必须要换乘东海水师的大海船炮舰。
这次河上乘船的经历,让李继易深刻的意识到了,利用河海运兵,不仅成本最低,而且速度极快。
有些东西,李中易空口白牙的教导再多,远不如李继易实际走这么一遭的感受更深。
另外,在总参谋部的统筹安排之下,各地兵站的后勤差事,都办得十分的漂亮。
船队到了码头,官兵们就可以下船开饭,同时在水囊中盛满凉白开,简直是太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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