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举枪。”就在李继易聚精会神的听命令的时候,上头的命令适时传入耳内。
李继易熟练的举起手里的步枪,按照操典的规定,平举着步枪,右肩顶着枪托,等候射击的命令。
“第一排,放。”等暴民们冲进一百米的距离之后,射击的命令果断下达。
“啪啪啪啪……”两千多支步枪一齐发射,爆豆子似的声响,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对面的暴民们,就像是剥洋葱一般,被狠狠的剥掉了一层。
“第二排,放。”
暴民们又被割草机,割倒了一大片。
“第三排,放。”
暴民们像是高梁一般,被联合收割机,切掉了一整层。
经历过初战之后的李继易,已经见了血,也杀过了人,心态上迅速的成熟了。
此时此刻的李继易,就像是一部精密的杀人机器一般,按照军官的命令,射击,后退,装腰,装弹,铁通条塞紧,再上前,再发射,周而复始。
弥漫着整个步兵线列的白烟,熏得李继易直想捂住口鼻。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那是条令所不允许的行为。
“啪啪啪啪……”爆豆子的脆响声,一直未曾停歇过。
对面的暴民,好象是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割倒一批,又冲来一批。
李继易已经麻木了,机械的按照军令,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同一套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命令突然传来,李继易完全凭借着本能,跟随着口令行动。
“停止射击。全体都有,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好家伙,在两军阵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新军的将士们,居然敢背对敌人往回走。
遍观历史,世界军史,敢这么干的,也就是李汉帝国的新军了。
李继易向右走了大约五十步,就见一排排火炮,被炮兵们推了上来。
再次转身之后,李继易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在崔山民的主阵大营前,立起了一排排高大的拒马。
原来如此,难怪要把火炮推上去了,李继易恍然大悟。
炮兵部队的及时出现,这就充分体现了张三正这个宿将,确实经验丰富,极其狡猾。
早在线列步兵出击的时候,张三正就命令炮兵部队,把6磅炮套上了驮马,紧跟在步兵们的后头,亦步亦趋。
果然,暴民的最后的堡垒大营前,立起拒马之后,这几十门6磅炮,就派上了大用场。
“第一发,全部装霰弹。”炮标标统发现拒马的后头,挤满了暴民,果断将开花弹换成了霰弹。
霰弹,射程近,但是打击面非常宽广,正好适合清理拒马后面的敌人。
“单号炮,放。”
就在崔山民以为有机会缓口气的时候,“轰……”白烟起处,天雷滚滚。
就见,拒马后头,身穿重甲的敢死暴民,眨个眼的工夫,就被扫倒了一大片。
“双号炮,霰弹,放。”
“轰轰轰轰……”伴随着隆隆的炮声,把守拒马的重甲暴民们,被死神肆无忌惮的收割着小命。
察觉到拒马后头的暴民,纷纷向后退缩,炮兵标统再次下达命令,“换6磅铁弹丸。”
“轰轰轰……”几十颗铁弹丸脱膛而出,恶狠狠的砸进了重甲暴民的人堆里。
滚烫的铁弹丸,硬生生的开出了几十条血路。
凡是挨着火红铁弹丸边的暴民,不是断腿,就是烂了肚子,再就是被砸成两截。
重甲暴民的人群之中,哀号声,哭叫声,叫爹声,嚷娘声,交织在了一起,混杂成了死亡的悲歌。
在充分见识过暴民祸害自己本国草民的残忍行径之后,李继易怎么都无法同情眼前的暴徒。
该,都砸死了,没有无辜的!
三轮抵近炮击之后,崔山民最为倚仗的重甲敢死勇士们,也崩溃了,他们纷纷扔下刀枪,拼命的往后跑。
这个时候,三个步兵标都接到张三正的命令,拆了残余的挡路拒马,给骑兵们的突击,留出宽敞的通道。
于是,李继易和刘大成他们,摘下背上的工兵铲,七手八脚的勾倒了拒马,然后拖向一旁。
战争,是一门科学。步枪,工兵铲,双水囊,羊皮背包,炒米,等等等等,都有极其重要的实用价值。
有李中易这个先知的存在,汉帝国的新军们,少走了许多弯路。
人手一把的工兵铲,再一次起了大作用。
张三正看得很清楚,既然骑兵前进的通路已经被彻底打开了,敌军也已经抱头鼠窜了,那还有啥可犹豫的?
“我命令,骑兵全体出击,警卫营负责把马匹送到步兵们的手上。”
敌军背向我军狂逃,张三正等的就是这一刻,骑兵充分发挥追杀威力的最完美局面,彻底形成。
追击战,一共打了三天,20万暴民全军覆没。
这三天,崔山民连一口饭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