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炎心钰后,狄郢暗加修炼,功力一日千里。
其间少不免猜测,炎心钰多半是人域界心所制。
实在此钰不愧炎心二字。
滚烫而内敛,乍看不起眼,佩戴在身,耳畔轰隆,仿佛置身人域界心,每日承受界域核心的炎热砥砺。
炎心钰拟化的界心炎热质量上尽管略有不及真正的魔界岩浆地带。
可火狄族包括狄郢在内,即便明知岩浆地带对己身修炼大有助益。
但时下的火狄族哪里还有初代老祖的本事,别说踏入岩浆核心,外围也待不了多久。
时间稍长,便要离开岩浆地带,逼出火毒。
旁人看火狄族整日与火为舞,实质内里如何,唯独火狄族自己明白。
有赖炎心钰的神异,狄郢终于亲身体会到老祖当年悟道化形的深层感受。
对火狄族世代相传的的魔功法诀,也有了别样感悟。
隐隐觉得,只要如此继续修炼下去。不多久,便可迅速追上温翦与蔡章雍,甚至大有可能干掉温布刹,让火狄族成为未来的魔界皇族。
炎心钰让狄郢野心大了不少。
皆因有了依恃。
每次耐不住时,总会想,神功大成之日,你们这些家伙,早晚一个个都要跪伏在本王面前。
幸赖这样的“阿q”精神,狄郢从莽夫变的隐忍。
固然蔡章雍多次拿他当小马仔使用,他也是装傻充愣的直做不懂。
今日狄富贵被抓来通渊域前线。狄郢不怕他死,就怕他胡说八道,透露炎心钰。
是而,才如此焦躁,少不免显得咄咄逼人。
要知温清泉虽说权力不大,职位终究清贵,本人又是王者,就算蔡章雍也断然不会这么不给颜面的直斥其非。
狄郢如此一说,温清泉面色落下,显得很不高兴。
蔡章雍诧异地望向狄郢。
心里疑惑,究竟收了狄富贵多大好处,要这么维护一个贱仆?
帅帐高台之上,王者林立。
温翦手捋细须,始终不语。他伤势尚未痊愈,即便此刻,仍在悄悄运气调息。
不过狄郢的异状,完全看在眼里。心说,容你猖獗些许,待温隆子裔一到,狄乞必斩无疑。
本王倒要看你,众王驾前,你炼狱王会不会大冒不讳地出手救人?
思虑际。
心逸王梵高宏开口了。
“诸位,出击仙佛联军才是今日聚会之关键,那区区一介草民,由咱们来审问,是不是太给面子了?”
这话,他不语先笑,和气至极。弦外之音不无指责天麟司纯粹瞎捣蛋。
温清泉道,“梵大人,你有所不知。温家是皇族,对是不对?”
此问,人所皆知。
梵高宏自是点头。
温清泉看向狄富贵,“那狄乞原是我家侄儿的仆佣,不知仗了谁的势,生生逼走主人子嗣,最终让我家隆儿流落轮回魔宗,受尽折磨而死。
好在天意有眼,我家隆儿尚有一丝血脉幸存。
今日本王欲趁大战之际,除掉这个奸险小人,好让诸位出征在即的王者,可以宽心落意的鏖战仙佛,免得陨落之后,平生所积财物却便宜了那些贱仆。”
这话一说,诸多王者微微颔首。不过蔡章雍一系王者,个个漠然,仿如未闻。
梵高宏却笑呵呵道,“清泉大人想法不错,可是我等的仆人万不会干出这等犯上忤逆之事……”继而容色一正,“据我所知,狄乞据温家财产而私有,却是有温流响的遗嘱。时下杀人,不免名不正言不顺。”
“那遗嘱定是作了假。”
温清泉今日是铁了心,所以直言其非,更无丝毫忌讳。
狄郢大笑,“你说假就是假?简直笑话。我还偏说是真的。”
温翦在上面睁开眼,“咱们这些王者,整日价不干正事。要不是咱们太过散漫……仙佛联军焉能闯得进来?”
他看看温清泉,又望向狄郢。
“区区一介奴仆,咱们皇族要斩,自当不由分说。不过好歹是位出了名的忠仆,随意杀了,显得我末日天麟跋扈太过……”
说到这里,目光在众王者脸上一一扫过。
此刻他不怒自威。
这种气场非同王阶之域,也非仗恃修为,而是纯出自然,或是多年统军而养成的气势。
是以全场默然,包括狄郢也静听其分说。
“其实,王叔与炼狱王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本帅判断,此事肯定另有蹊跷,然而蹊跷在哪,恕本帅实在搞不清楚。总之,当务之急,先把流响当日留下的遗嘱弄清真假。”
温清泉道,“温帅,狄乞当年上交过那份留影石。”
温翦手一伸,“拿来我看看。”
温清泉道,“幸好我明白肯定有人会质疑,所以特意带在了身上。”
狄郢怪声道,“清泉大人,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