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脸色,略略松缓。
他对叶清绮实则毫无爱意,若非白吟袂说了,白家需要与叶家联姻,增加底蕴,威慑教内摇摆势力。
宁愿一辈子单身。
谁让他的学得武功,就是绝情绝性,在其眼里,越是美好事物,越要毁灭。
如此才可永恒。
为了完成家主交付的任务,他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
用一种主人翁的精神道:“原来叶妹妹正与闺蜜说话……”
犀利视线转向躲在叶清绮背后,却望向自己的高婉岚。
“这位妹妹叫甚姓名?看着煞是可爱……”
话是赞语。
可他嗓子宛如泡过寒冰渣滓,一字一语,入人耳朵,让两女忍不住身子惊颤。
尤其是他的脸,五官近乎完美,一丝笑容,原该春寒乍暖,然而眼神殊无波动。
像是在看死物,或者说,这人的意识与肉身,存在一丝不协调。
无法让表情跟着动作走。
也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压根不喜欢美女。
总之,在两女看来,这人古怪到了极点。
叶清绮行了一礼,便想拖着高婉岚离去。她觉得与白胜衣根本无甚可说。
长得俊又如何?
天底下美男子何其多,难不成我叶清绮俱要喜欢?
我要的是有共同思维,共同理想,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子。断然不是这种说些话,都能让你冷到哆嗦之人。
刚走了一步。
白胜衣没动,水榭外一个斑秃老者拦住了她们去路。
叶清绮骤愕,嗔道:“你们想干什么?”
白胜衣笑了笑。
身子未回,背影朝人。
手往后挥挥,“虞老,你且退下。”
斑秃老者正是高洋的老冤家庾澄。此番护道白胜衣来卢州提亲。
拱手听令。
庾澄缓缓退到一边。双目瞥了一下两女,以及逼气十足的白胜衣。
心下喟叹。
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何以家主回来后,便罢黜了盛丰公子的嗣子之位?
却从左辅那里硬生生提拔了情绝公子白胜衣成为白家嗣子。
惊异难当的是,往日胜衣公子鸠形鹄面,丑陋不堪。
孰知,原来一直覆着面具。背后容貌,竟如此绝世无双。
说实话,他越看越觉得白胜衣才是家主血裔,反观盛丰公子,尽管生得周正,若和家主年青时的容貌相较,简直差之千里。
兴许,胜衣公子才是家主的暗棋,盛丰公子不过是放在明面上的傀儡。
如此,便也解释得通,何以盛丰公子落难之际,家主没有半点着急。
因为被拦,叶清绮很愤怒。
气而诘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你,这里是叶府,你……”
说到这里,忽见白胜衣神色狰狞朝自己靠近。
声音扬高,惊声尖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即便焦急如焚,她依然牢牢护住高婉岚。自己昂首挺胸地站在前面。
外面的丫鬟与家丁欲要进来,却被庾澄悉数拦在外面。当即便有丫鬟和家丁回去找人。
庾澄也不拦阻。他知道胜衣公子不过想给叶家小姐一个威慑,或者叫做下马威。别瞎哔哔以为白家非要娶她似的。这是胜衣公子的骄傲,也是征服女人的思路。
庾澄受其嘱咐,自是全力配合。
白胜衣见自己不过走了一步,叶清绮情急如此,不禁邪魅至极地笑笑。心说,这个女人别看平时傲性,实质也就那样。
心下极度鄙弃,很是不羁地狂浪道:“你认为我会干什么?难道会在此与你行敦伦之礼?”
叶清绮闻言,又羞又怒。
瞋目而视,“妄你生了这么一副好相貌,居然如此厚颜无耻……”
记忆里没遇到过这么无礼的男子。
乾京时,多少世家公子,往日纵然嚣张跋扈,在她面前,依旧彬彬有礼,举止有度。就怕被她瞧之不起。
“嘿嘿……无耻不好吗?知耻的一般都早死。
譬如我家有个说理的,杀人之前,都喜欢把理说透,非要说得人家崩溃,才肯下手。
可是某一天,他也在一个女子的口舌喷吐之下,被活活劈死……
所以,我向来认为。
事,要做绝。
理,不可说尽。
如此才能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他说得自然是右辅系公子白笙墨。
“你这是歪理。简直属于邪魔外道……”叶清绮驳斥。
她喜欢与人辩理。这是不愁吃喝之人的最爱。
白胜衣冷笑。
“巧了,我白家本是魔脉,岂不正好是邪魔外道。”
面对旁人自承邪魔,叶清绮瞬间语滞。
一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