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的魔气谅来很快就能化解她体外的紫茧。
然而思来想去,终究危险太甚。单来独往都未必保险,何况要带上一人。
主要,他还不知道,假若魔气化解紫茧,千星固然无事,肚里的孩子不知有没有危险?
所以。
思来想去,在没确定万无可能之际,最好还是先筹思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倘然只顾大不顾小,万一千星醒过来,责问自己孩子去哪了?
同时,还担心千星以为自己太过渣男,纯心不要那小孩子。
自己又该怎生自处?
高洋的念头,易释立半点不知。但闻他欲要自己照顾千星,不免释怀道:“你是害怕自己回不来,千星太过悲伤?”
高洋轻笑颔首。
接着又颇为壮志昂然地道,“前辈,我仅是去一下。想我人域既受天道眷顾,便决计不会失败。”
话音甫落,身逝掠影,化一道虹光,射入雪原。
易释立默然注视。
忽然觉得,徒儿看人的眼光不错。守身如玉数十年,临到现在,万千人里,找了这么一个杰出无双,卓越不凡的当代英豪。
眼神斜乜。
看着沉睡不醒的千星,禁不住露出老父亲似的慈祥笑容。
寂照目睹,情不禁又是阿弥陀佛。
心说,自己这个徒儿没救了。还道要静心修禅,可这般模样,明明俗世留恋,怎能古佛青灯?
……
望见高洋飞来。
森嘎巴大手挥去,意图阻止人族接近。他极有把握决计没人可以强力破坏。
那神秘石碑,他自己试过,凭其将阶修为,皆难撼动。
但前面牛皮吹大,万一蒙达过来,瞧见这里战斗不止,岂不惹人笑话。
还有。
小家伙手执万象转轮盘残躯,谁知有没别的神异?为防万一,谨慎小心总是没错。
当然,最好是蒙达来之前,便把魔器残躯夺回来,省得让旁人抢去了功劳。
殊不知,高洋打算直闯六欲摄心阵,焉能不考虑森嘎巴的阻拦。
血脉偾张,速度如电,且是先慢后快。
前半程如果是浮光掠影。
森嘎巴大手下压之刻,高洋速度遽增,在其指缝间,刹那而逝,几如瞬间移动。
下一刻已进入魔气黑雾之中。
森嘎巴一把抓空,不免骇然失色。
这速度,特么的比魔鲲一族,还要超逾三分。
庆幸高洋仅是校阶,倘是将阶,自己保准有多远便躲多远。
这时节,蒙达那里蠢蠢欲动。旋涡里,鬼爪般的大手探出。
指甲尖尖,漆黑如墨,宛然根根石柱,且锋利如刃。
高洋也鬼。
破阵前,先让这个魔族将阶尝尝人族厉害。
往生枪若风刺出。
瞅准指缝,绕旋而割。
噗……嗤啦……
蒙达五指滴血。
枪尖端上,善恶两面鬼鬼祟祟涌现,血液还不曾四散,即被吸走。
蒙达呼疼。
吼道:“森嘎巴,你那里怎么回事?是不是有魔兽?”
他吃不准伤自己的是什么鬼东西。
然而痛彻心扉,确不为过。
能咬伤他的,纵在魔界,也是有数几种魔兽。
不是说人域武力微弱,怎么还有这种强力魔兽?
困惑之余,禁不住向森嘎巴询问。
森嘎巴瞧得分明。
往生枪出一刻,天际倏现四条大道河流,浪涛滚滚,滔滔不绝。
也就此瞬间,与人域天道两厢僵持的魔道天意顷刻增涨一截。
但那四条大河宛然灵性异常,察觉自己帮了魔道天意,河道延伸,一个拐弯。
第一条大河,铺天盖地地冲击而去;第二条大河,犹如一匹烈马,在魔道天意延长的身躯上,踩踏而过。
第三条大河腾空而起,仿佛失了航标,却川流不息。很快漫延而过千疮百孔的魔道天意。
第四条大河,则犹如亘永不变的远古大河,或是直驱无人区的庞大魔兽,硬生生挤了过来。
俄顷。
人域天道重又蓬蓬勃勃,气势恢宏。反观一直与之纠缠的魔道天意,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睹及此状,森嘎巴心说,这还是魔器残躯,倘是完整版的万象转轮盘,宗主要吞噬人域天道,必然更加轻而易举。
只是猜不透,恃此六条大道凝为一体的魔器,千夜皇又怎会输了予温布刹与天意的联手?
或是千夜皇常胜不败,心中太过骄傲,轻敌所致。想想也只能这个解释。
这会因为魔道天意后退打算重整旗鼓。
往生枪刺得蒙达越发厉害。
蒙达苦不堪言,嗷嗷嚎叫。
“森嘎巴,人域是不是有什么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