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千星刚刚消失。
咻咻两声,左右各自落下两位魔族。
左手是一位白面白须,头生白角,身着白衫的白发男性魔族,手执一根白色短棒,两头灿金。
右面的则是一位女子,彩衣彩裳,头发呈紫,然稍一摆动,彩光炫目,霓彩如霞。
两人互相俱吃了一惊,皆未料到对方。
须臾后,男子道:“梵霓柔,怎么是你?你家的梵昭阳呢?”
梵霓柔咯咯笑,掩着嘴。甚是光彩醉人,尤其那笑声迷人心神,动人心弦。
男子殊无心动,反而向后退了数步。
吼道:“梵霓柔,别在我面前使赩鹀一族的勾魂摄魄术。”
梵霓柔再次笑道:“彤蒙,你们白猃族,就是胆小,怪不得和金狁族越差越远。”
彤蒙道:“咱们白猃族固然比不得金狁族,可你们的赩鹀族与苍鸆族岂不也相差甚远。”
说到苍鸆族,貌似刺中了梵霓柔的心事。
笑容敛起,面若冰霜道:“彤蒙,日后再敢在我面前提起苍鸆族,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彤蒙对她颇有忌惮,“好,不提就不提,不过是你先说了金狁族。”
梵霓柔道:“金狁族现在这么风光,我不提,你就听不见吗?
那蔡章雍闻说已至帝阶,更被魔皇陛下赐封为齐天二字。
声势之隆,如日中天,七十二魔域众所周知……
你白猃族埋头不闻,委实可悲可叹……”
彤蒙强抑怒气,装作不屑道:“如日中天?哈哈……不过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而已。
正所谓盛极而衰,天之至理。
金狁族自从出了蔡章雍,人荣族贵,卉葩尽放,然而得失荣枯必有恶兆。
你可知蔡章雍的得意弟子,蔡革神秘失踪,闻说被其暗遣去了人域,最终落得尸骨无存。
如今,蔡章雍的五大弟子已失其一,过些日子,谁知会不会全数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梵霓柔不屑道:“你倒会盘算,自己不去努力,却浑然寄望这些个天意。”
彤蒙道:“天意难违,寄托天意,又有何错?昔年森罗皇无敌魔界,所向披靡,最后因逆了天意,国破家亡……”
说着,指指山巅雄伟建筑,“你看,这些森罗余族只能在这残山剩水中,弄些流风遗韵,缅怀故去,实质徒惹笑话。”
梵霓柔颇有意味地看着他,笑道:“往日见你沉默寡言,还道是木讷之辈,不意别具慧眼。”
“过奖,过奖……有感而发而已。”
“你这有感可是言之有物,洞见症结。当年森空归附魔皇,敝族族长,曾言,此人堪为枭雄。
待他在驱神域,大兴土木,重建轮回宫,敝族族长又道,此人看似雄心壮志,实质愚不可及。
嘱咐咱们万勿与魔宗过往太密,免得引火烧身。”
彤蒙叹道:“贵族族长才是真的以微知著,眼光深远。我是远远不及。”
梵霓柔皱皱鼻子,“赞你两句就够了,不料还想与我族族长相比。真是胆大泼天。”
彤蒙哈哈大笑。
瞥眼看向峰碑。
“刚才的一男一女,谅必你也看见了吧?”
梵霓柔颔首,“那对男女,极似人族,却能寻到轮回魔殿的密道,莫不成是森罗族假扮?”
难怪她这么想。
轮回魔殿乃森空模仿森罗皇宫而筑。而昔日的森罗皇宫,非森罗族不可入。
所以,高洋与千星的举动,让梵霓柔觉得两人必然做了伪装。
彤蒙不置可否。
伸手在峰碑上,摸来摸去。片刻后,思考了一下。
梵霓柔貌美绝尘,不但赩鹀族内称尊,其余的至尊部族追美之人甚多。似彤蒙这般冷落,从未遇过。
一时恼上心头,“不懂装懂,怪不得白猃一族被金狁族远远超过……”
彤蒙回过头,冷目看她。
当年白猃族与金狁族并驾齐驱,奈何金狁族跟对了主子,如今金狁族长蔡章雍更是魔界国师,又主掌皇域理政司。
权高位重,一时无俩。
反观白猃族越混越窘,如今困守掩日域与刹罗族争锋。所以诸多魔族都知晓,万勿在白猃族面前谈论金狁族,否则必是一场纷争。
孰知这赩鹀族梵霓柔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真气死了彤蒙。
没说话,突然手掌烁芒。
轮回六道四个大字骤然黑气腾雾。
心说,留你一人在这自说自话,吾去矣!
就在他将要消失之际,梵霓柔凭借赩鹀族的天生速疾,一把抓住彤蒙衣角。
“混蛋,跟着我干嘛?”
“喜欢……”
“喜欢你个头,你去找金狁族……”
“嘿嘿……姑娘我就是喜欢白猃族……咋的了?”
两人唠唠叨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