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莞晴楼顶。
一位身着宫裳,姿容绝色美佳人,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笑容。
细声细气道:“这个模样,确实是高怀德缩小版……”
跟着冷声道,“臭小子是高怀德子嗣,胆子挺大,不必去唤绿䯿。
稍后,他待得无聊,便把他赶出去……
当然,如果他要玩,你可让他随意……”
“是,不过他指名道姓点了绿䯿,小人怕他闹起来。万一……”
说话的正是适才接待高洋的老鸨。
绝色美女看着她,“绿䯿曾被徐良指使着陷害过他一回。此来他多半是寻绿䯿报仇。
小心眼男人!无须理会……”
瞧着老鸨脸色踯躅。
讥笑道:“怎么?区区一个侯府公子,就让你这个魔相门大名鼎鼎毒蜘蛛,吓得六神无主了?”
“小人这就赶他走……”
说到这里,看了眼绝色美女,见她没有下文,莲步颤颤欲待下楼。
走到一半,忽闻绝色美女道:“是不是觉得,本宗与高怀德敌对甚深。
为何不借此次机会,杀他一个儿子?”
老鸨不说话,不过脸上神色,完全符合绝色美女臆断。
“目前咱们两家尚未完全扯破颜面,还须克制。
一旦今日杀了他儿子,那高家与本宗将揭开全面大战……”
看着老鸨依旧懵懵懂懂。
又道:“你不懂,高家实力不弱,打起来,本宗不会败。
但易让旁人捡了便宜。眼下局势僵持,才是最好选择……”
说到这里,考虑到高洋如果一直赖在这里,万一引起高怀德误会怎么办?
嘱咐老鸨,“罢了,你还是让绿䯿去一下,看他来此,是否与高怀德有关。”
高洋在包厢里闭目养神。半点没有少年人急性。楼上绝色美女用神念探了片晌,微微颔首。
收回神念。
神念探测方便不假,使得久了,消耗过巨,本身无益。
听到门外脚步声。
高洋睁眼。
因为有宗师存在,他不敢用精神力探察。
门开,绿䯿莲姿摇曳地走入。
“奴婢绿䯿见过高公子。”
“免礼。”
打量眼前魔门女子。比当日公堂还要暴露尤胜,基本可以用袒胸露乳四个字来形容。
高洋心旌不动。
他本身意志坚定,又有无极意境坐镇意识海。
不使力尚好,一旦警惕起来,看着是坐在那里,却有股子似远非近,如同置身苍茫云海。
肉眼看得久了,仿佛镜像,又像空间扭曲,虚幻、模糊,介乎真假难辨之中。
偏生明知他就在眼前,可就是难以捉捕身形。
绿䯿此刻便是这种恍惚感。胸口烦闷,欲呕心沥,难受到极点。
晃了晃,立足不稳。
莞晴楼女子均是魔相门宗内淘汰下的外门弟子,修为浅薄只比寻常百姓稍好一些。
即便修有迷神惑心类精神秘法,却只是基础训练。
遇到高洋这种精神力超凡出尘之辈,顿像羊入虎口,无计可施。
“绿䯿姑娘,坐下说话。”
高洋温和笑着。
绿䯿却觉眼前这人似是自己主人。
惶惶不安应声,坐在凳子上,都不敢满坐,翘臀搭了一小角。
“公子找奴家,可有什么事?”她这会神智尤在,只是犹如烛火遇见耀眼大日,生出不可比拟卑微。
“绿䯿,我想问你,当日指使你陷害高某的是谁?”
绿䯿吓死了。
噗通跪下。“禀公子,那是徐执事下令,奴家不敢不从,望公子恕罪。”
果是徐良。我还道另有他人。笑了笑,“别怕,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那桩事……”
“多谢公子体谅。”
“绿䯿,其实我今天此来,也是受人之托。”
“不知哪位高人可以拜托公子办事?”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是奴婢不知轻重……”
高洋蹙眉,他浑然不知,绿䯿变成这样。
一是被他适才全神戒备之下,溢出的无极意境所震慑,
二是当日在公堂,被他破了精神秘法,不知觉对他精神力产生兢惧。
“你不要这样战战兢兢,好像我会吃掉你似的。”
听到这话,绿䯿突然胆子大了。美眸里水波荡漾,“奴婢倒是期颐公子能吃掉奴家。”
高洋一滞。
不能飙车,否则万万飙不过她。
正色道:“绿䯿,我不凶,不代表我随意。你知道吗?”
他神色温和,绿䯿尚且畏惧三分,遽而肃容,蓦然把绿䯿吓得浑身瑟抖。
高洋忽然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