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是一截手腕与几段脚趾。
说道：“洋儿，这给你了。老夫拿了没用。”
“多谢前辈。”高洋弯腰躬身。
姬刚笑笑，须发飞舞神采飞扬。
高洋想，待在这里十年，多半从未打理过须发。想到这里，走上前。
姬刚也未躲避，对他很是信赖。
高洋信手拈起姬刚长发，替其挽了起来，又从空间袋里取出一枚原本买给二姐的发簪，状甚朴素，串了起来。
手掌划过，为姬刚剃短一些胡须。
姬刚始终未动，站在那里，全由高洋施展。
过了一会，高洋退开几步，打量着笑道：“前辈，这下威武了。”
姬刚一笑，“是吗？哈哈……”
高洋迄今未喊过外公二字，一番亲近，不免暖意丛生。
捋捋胡须，极是欢畅。
“洋儿当真孝顺，外公喜欢得紧。”
说此话时，姬刚眉眼皆笑，原本霸道气息全乎消失，唯余爷孙之乐。
走到一块大石边，姬刚坐下，拍拍边上空座，“洋儿，你也坐。”
高洋依言坐下。
随口道：“前辈离大宗师已然不远，何必留在这个秘境。
不如和晚辈一同出去，即便您对外婆有甚怨怼，但也可以和晚辈回冀州，让我娘亲好生孝顺。”
姬刚摇摇头。
“不必了。朕所说，如山河，焉能自食其言。出去了，少不得被那魔女耻笑？”
高洋愤然道：“晚辈不知你与外婆发生何事，但你在晚辈面前口口声声称呼她为魔女，晚辈不打算再与你说话了。”
姬刚一怔。
笑了起来。
数十年帝皇生涯，除皇后闫芷蓉不时逆颜，余者谁敢直面其非。
这让他颇感新鲜。
何况，高洋所说，皆一个孝字，自己确实错谬得厉害。
捋着刚理顺胡须，动容道：“洋儿说得不错。外公不好。朕以后不说你外婆的不是……”
说到这里，想起了闫芷蓉的往日诸般，眼中柔情泛起，随后又是狠厉之色。
实在变动得迅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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