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查你的资料,这侵犯了你的**。但我拿到的信息,你跟我妹妹极度吻合,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林浩阳说,“你的养父母交待,你刚到周城时,说话是燕城口音。我觉得你有知情权,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家做个dna对比。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我等会儿传给你。”
天又阴了,乌云遮住了太阳,房间里的阳光黯淡下去,彻底消失不见。
简兮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忽然觉得有些冷。
“好的,我知道了。”简兮说,“你把资料发给我。”
电话并没有立刻挂断,林浩阳那边沉默许久,说道,“我们找了你很久。”
简兮垂下头,整个人都是木的,她不是亲生的。
挂断电话,简兮按了下眉心,她可能是林阳希这件事比看到蒋霖屿堆一屋子的钱还震撼。
她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不是亲生的他们怎么敢那么虐待她?他们有什么资格呢?他们欺压她这么多年,现在说她不是亲生的。
她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梦到自己不是那对恶魔的孩子,她有自己的父母,有人爱她,有人在等她回家。有人很珍贵的把她捧在手心里,她一辈子都不用吃苦,她能吃到甜蜜的巧克力,她会被宠爱。
没有挨打没有穷困没有食不果腹和恶臭昏暗的环境,没有嘲笑也没有那些辱骂。
小时候有人说过她不是亲生的,他们骂她是捡来的野孩子。简兮哭着回家问爷爷,被恰好过来取东西的母亲撞到,一顿毒打。
她再也不敢问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爷爷说她是亲生的,母亲打她只是因为爱她。
可母亲从来都不会打简龙飞。
她跟爷爷住在小窝棚里,弟弟跟父母住在城里的楼房。她没有住过父母的房子,她也不配跟简龙飞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她像一条流浪狗,蜷缩在角落里等所有人吃完饭才能上桌。
哦,她不是亲生的,才会这么被虐待。
房门打开,保姆进来乍然看到简兮,呀了一声道,“简秘书,你在呀?”
简兮抬手擦了一把脸,保姆说,“蒋先生让我过来收拾房间,要先收拾哪一间?”
“把走廊的东西放次卧。”简兮开口声音还有些哽咽,她调整情绪,缓了一下才说道,“先不要碰主卧。”
“好的。”
简兮拿起桌子上的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水落入胃中,她的脑子稍微清醒一点,简兮刚要打电话给银行。
x分行陈总就打电话过来,简兮接通,“陈总。”
x公司分行离他们公司很近,是他们公司的定点业务银行。简兮常年跟他们打交道,也都熟悉。
“简秘书,蒋总那边钱用完了吗?”
简兮把杯子放回去,再用不完陈总怕是要哭了,这都什么事儿?蒋霖屿跟个哈士奇似的,一天到晚在死亡的边缘疯狂徘徊。
“你带人过来拿吧。”
“好的!”
隔着电话简兮都听到那边陈总的雀跃。
简兮挂断电话,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静静看着面前的手机,她看到林浩阳发信息过来,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随即又暗下去,她有些不太敢拿起来。
二十七年的噩梦,不对,如果她是林阳希,只有二十四年。三岁被拐卖,三岁时应该有记忆了,可她为什么没有记忆呢?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简兮拿起来看到归属地是燕城,座机来电,接通电话。
这回打电话的是警察,她的三百万还在警察局,因为要取证。那边通知她明天中午去取,还要签署文件。简兮跟那边定好时间,挂断电话,
林浩阳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如果你是林阳希,请你不要有被抛弃感。我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你,我们一直在找。”
简兮点开微信看到林浩阳发过来的文件,一个音频,两张照片,还有一份简超按手印的收据。
上面模模糊糊能看清,一九九五年五月初七。
卖方看不清楚,买方简超,人民币一千五百六。
简超是简兮的父亲。
一千五百六,有零有整,简兮是他们买来的。简兮是二零零零年人口普查,上的户口,当时的日期可能也是随便填的,她在之前根本没有过过生日,应该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生。
“我查了下时间,一九九五年五月初七是阳历六月四号。我们希儿是阳历五月二十六走丢,九五年交通缓慢,从燕城到周城需要四五天时间,到当地找买家,时间是对的上。”
后面还有林阳希的照片,以及简兮的一张合照。
“你小时候几乎没有照片,这是我从你的小学同学那里拿到的照片,当时你跟希儿还是很像。”
简兮读小学时拍过合照,可是要五块一张,简兮买不起就没要。她没有照片,也没有人给她拍。
简兮放大这张黑白照片,自己站在角落里努力遮住脚。
因为鞋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