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暗暗称奇。
岳王妃却是心道,齐家当年为何被发配到定州,是因为那大房排挤罢定州环境竟恶劣至此这大房恐怕还应当再付出些代价才是。
岳王妃按下心思不表。
这厢王氏见岳王妃待她格外亲近,心下也浮动了一个念头。只是不久那念头便被按下去了。若是过往,她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可为人母后,便总想着要多结善缘,只为了锦儿以后一帆风顺,再无烦忧。
罢了。
且再等等吧,王氏心道。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再等一等又何妨何必拿岳王待锦儿的真心,加以利用呢。
众人都不知王氏心底划过了什么样的念头。
齐春锦在这头偷偷将棋拨乱了,等岳郗再回来,没下几子,便道:“岳郗哥哥输了。”
她都输了好几回了。
岳郗再抿了下唇,只是这次却是带上了点笑意。叫她这么一打岔,他神色已然轻松了不少。
岳郗道:“一会儿放风筝。”
齐春锦:“嗯”
岳郗含糊地开口道:“我跑得动了。”
岳郗话音落下时,京城里已然热闹了起来。
开始舞火龙了。
他们坐在院中,都能隐隐瞥见远方的火光。
岳王妃此时突然想起来,笑问:“那锦儿做的花灯呢”
一时王氏和齐诚也都盯住了齐春锦。
是啊,我女儿做的呢
齐春锦眨了眨眼:“给唔,野兽了。”
这城里何来的野兽
王氏和齐诚你看我我看你。
得了齐春锦独一盏花灯的宋珩方才落座。
王娴今日着了盛装,她扫了一眼座位排布。哪怕宋煜贵为皇帝,哪怕她已是皇后。在这张桌上,他们的辈分却是最矮的,依旧要入末席。
小皇帝哪里会去留心这些他面露疲色,叹气道:“今日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怎会这样难皇叔,那幽州当如何处置”
席间气氛凝滞了一瞬。
宋珩缓缓抬眸,却没有立即开口。
太皇太后出声道:“用膳时,怎能谈国事”
小皇帝这才不说了。
只是这顿饭吃得依旧气氛古怪。
唯一叫太后觉得放心些的,就是小皇帝看上去与王娴并不如何亲近了。
她还担忧小皇帝新婚甜如蜜呢。
听宫人来报,说小皇帝亲手为王娴做了花灯时,她都觉得心头哽了刺,心头直道这王家人着实不懂事。赏赐些东西下去也就得了,亲手做的那意义怎么相同呢她可不愿意,养了个好儿子,却是养给王家的。
与往常一样,不等圆月挂天边,他们便各自散去了。
太后按住了敲打王娴的念头,转身跟上了太皇太后。
“臣妾有话与您说。”
“说。”
太后用余光往后方瞥了一眼,齐王并没有跟来,小皇帝也在后头,似是正在和齐王说话。
太后这才道:“皇上这两日总喊着累,可做皇帝,哪有不累的他一心只惦记着劳烦他皇叔来助他。唉。”
太后叹了口气,也并不将话说完。
太皇太后停住脚步,静静看着太后,并没有立时应声。
太后迎上她的目光,后背不自觉地生出了些许汗意。但她还是稳稳站住了。她怕什么呢她儿子是皇帝。
太皇太后别开头,淡淡道:“齐王近日恐怕分身无暇。”
太后微微笑道:“是,臣妾这就回去训斥皇上两句,怎能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叫皇叔劳累呢”
太皇太后又斜睨她一眼,道:“不错,齐王如今该要忙着大婚了。”
太后闻言,眼皮跳了下。
这意思是,已经避让过了不压皇上的风头了,这之后就大方公布天下了
太后觉得口中有些干,她半晌再说不出多的话,便屈身行礼告退了。
管齐王大不大婚呢,如今都已经交权了
太皇太后望着太后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叹息:“昔日是我要齐王为他兄长讨皇上的宠爱,稳固兄长的地位。他兄长去后,又是我要他赶回来扶持侄儿我原先不觉得自己如何过分,今朝想起却觉得心头沉得很。今日倒好,来了个更过分的”
齐王让权,这女人都要来试探三分。
到底齐王才是她亲子
她的大儿子没了,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
太皇太后冷下脸来,骂道:“若皇帝也这般想他的皇叔,那倒真是不值得了”
她身边的嬷嬷闻声低头,并不出声附和,知晓太皇太后只是心中不快,发泄几句便罢了。若旁人真来跟着指责皇室里的人如何如何,那才叫失了体统呢。
太皇太后喃喃道:“齐王辛苦了这样久,总要叫他好好娶个媳妇的,怎能叫别人搅了去”
她整了整神色,问嬷嬷:“礼部不是合八字选吉日去了如何了”
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