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好的魔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与油漆味。
秦氿把它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每一面的转动都相当的灵活,和后世的魔方比起来,已经是似模似样的了,而且做得非常精致,上面涂着鲜艳的颜色,很是引人注目。
顾瑧看到魔方后果然喜欢得很,秦氿只教了一遍,小家伙就玩得有模有样了。
“咔擦,咔擦,咔擦……”
魔方转动的声响回响在空气中。
顾瑧似乎有心事,玩了一会儿魔方,就忍不住凑到秦氿耳边与她咬起耳朵来:
“表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母后昨日去给皇祖母请安,被皇祖母骂了。”
“皇祖母说母后的手伸得太长。”
“还说,别忘了贵妃姓‘柳’!”
“氿表姐,什么叫手伸得太长?”顾瑧看着秦氿,天真的小脸上一脸懵懂,“是母后做错了什么吗?”
顾瑧说得不明不白,但秦氿勉强听懂了。
她在宫里也住了一阵子,知道卫皇后一直在查顾瑧上次在清净寺落水的事,而且还查到了贵妃的头上。
这些日子来,卫皇后借着收紧后宫用度为由头,放了一批宫人出宫,把贵妃安插在各宫的眼线都清理了一拨。
秦氿还知道,贵妃不仅是二皇子顾璟的生母,还是太后的嫡亲侄女,与太后一样姓“柳”。
所以,太后这是在为贵妃出头呢。
秦氿摸摸顾瑧的头,解释道:“太后娘娘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姨母不该多事,但是……”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但是,姨母是皇后,后宫之主,打理后宫是她的责任,也是权力。”
秦氿微微低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姨母没有做错。”
“嗯!”顾瑧笑了,可爱的包子脸上,笑容如晨曦般灿烂。
他用力点了点头,“我相信表姐!”
顾瑧放心了!
本来他虽然听不太懂太后的意思,但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却悄悄跟他说,说太后生了母后的气,劝他让母后去认个错,只有这样,太后才会消气。
顾瑧有些懵懂,却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对。
所以,他才悄悄问了秦氿。
现在秦氿告诉他,母后没错。那就行了!
顾瑧如明镜般的眼眸中写满了信任,又道:“其实,皇祖母不喜欢我。”
顾瑧只有四岁,说到这个话题时,眼中难免流露出一点失落。
“姨母喜欢瑧儿,皇上喜欢瑧儿,我也喜欢瑧儿。”秦氿笑吟吟地说着,笑靥如花,“不喜欢瑧儿的人,我们不用强求。”
“嗯!”顾瑧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涡。
没错,他还有母后,有父皇,有表姐!
顾瑧的目光落在了秦氿手里的魔方上,动了动眉梢,指着她的魔方道:“错了,应该是要把魔方往这边转!”
“明明是往右边!”秦氿坚持道。
“表姐,你不信我,会后悔的!”
“……”
表姐弟俩说说笑笑,谁也没有注意到卫皇后已经在门外静静地站了一会。
卫皇后没有进去,直接转身走了。
“娘娘,‘那一位’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徐嬷嬷是卫皇后的乳娘,当年随她陪嫁进的东宫,对皇后是一心一意,“居然还挑唆殿下,想让殿下和娘娘母子不和。”徐嬷嬷愤愤不平地说道。
卫皇后脸色微沉。
这些日子来,她查到的证据件件都指向贵妃,她几乎可以肯定,是贵妃想要害自己的儿子。
卫皇后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指尖死死地掐着掌心,思绪飞转:若是瑧儿真被太后挑唆得来和自己闹,让自己去认错,为了瑧儿,自己十有八九是会妥协的。
太后太了解她了,知道她的弱点就是瑧儿。
卫皇后语气冰冷地嘲讽道:“太后喜欢顾璟,只当顾璟是她的心肝宝贝,瑧儿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还好有氿姑娘在。”徐嬷嬷欣慰地说道,“娘娘真是没白疼了她。”
卫皇后含笑着微微点头,刚刚还有些冷冽的眸子里掠过了一抹笑意,道:“徐嬷嬷,本宫算是知道了,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嬷嬷说得是。”徐嬷嬷点头应和道,“从前奴婢瞧您和秦昕总是隔了一层似的。”
“那时候,本宫也想对她好,但总觉得亲热不起来。”卫皇后唏嘘地又道,“对着小氿,就不会。”
“娘娘,那贵妃和太后那边……”徐嬷嬷迟疑着问道,“可要告诉皇上?”
卫皇后摇了摇头,“皇上近日精神不济,还要应付北燕使臣。”
她说着,淡淡道:“先把千秋节‘过’完了再说。”
说到“千秋宴”,徐嬷嬷皱了皱眉头,面露愤然之色。
方才,太后还以皇后准备寿宴太累为名义,提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