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
一旁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秦则钰终于憋不住了,忍不住道:“你们就不怕我去通风报信吗?”
话刚说话,就被他大哥不客气地赏了一记爆栗。
“你想跟谁通风报信?”秦则宁冷笑道。
“我只是说说!说说而已!”秦则钰狼狈地抱着头。自打秦氿……自打三姐回来后,大哥就越来越暴力了,这样不好!
秦则钰委屈巴巴地抿了下嘴。
他不会去通风报信的,他只是想看看三姐会不会理会他。
大哥说二姐早就知道身世,却瞒而不说,由着三姐在李家受苦;
大哥说二姐买通云光道长污蔑二姐是天煞孤星,事发后,为了不让云光供出她,就变卖娘亲的嫁妆去封口;
大哥说二姐心术不正,帮着二婶捧杀他……
秦则钰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在他眼里的二姐不是这样的!
自小,二姐都是对他最好的人,他被先生罚抄书时,二姐会悄悄让人帮他一起抄;他被祖母训斥时,帮他说话的人也是二姐;他想要什么二姐都会答应,还会悄悄跟二婶说情,让账房给他银子。
三姐却只会打他,凶他……
明明他应该很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姐不理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委屈得不得了,想让三姐来哄哄他。
秦则钰无聊地趴在窗口,就看着兄姐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大哥就出去忙了,没一会儿,三姐也走了。
就剩他一个人被扔下了,孤零零的。
哎!
熊孩子无趣地叹了一口气。
怕被打,不敢溜出去玩,他只能在府里瞎晃悠,从跑马场一直绕到了小花园……然后,就遇到了秦昕。
身披嫣红色镶白兔毛斗篷的秦昕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款款走来,彷如冬日里的一朵红梅,清雅动人。
“二姐!”
秦则钰先是一喜,快步朝秦昕走去。
随着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不知怎么地,他心里有些微妙,就似乎两人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般,让他没有办法对秦昕如往常般亲热。
秦昕停在了三四步外,勉强笑了笑,道:“阿钰,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当然不是!”秦则钰连忙否认道,急切地又上前了一步。
秦昕闻言,松了一口气,秀丽精致的面庞又有了笑意,笑容温和。
“大哥对我有些许误会,所以,我也不敢来见你。刚刚丫鬟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赶紧过来了。阿钰,我还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吃的奶油松瓤卷酥,快来尝尝。”
说着,她藏着斗篷里的手抬了起来,拿出一匣子点心。
点心匣子打开后,一股诱人的香甜味就随风飘了出来,一个个金黄酥脆的奶油松瓤卷酥诱人极了。
“谢谢二姐。”秦则钰道了声谢,伸手从点心匣子里拈了一块吃。
“阿钰,你从前可不会跟我这般客气的。”秦昕笑得很勉强,眼眶中浮起一层淡淡的水光,眼泪欲坠不坠。
秦则钰连忙道:“二姐,不是这样的……”
秦昕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体贴地笑道:“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不然又会被你三姐打了。你三姐其实也是关心你,只是……哎。没关系的,以后,我会悄悄来看你的。”
秦昕温温柔柔地笑着,一如既往。
但是,看在秦则钰的眼中,听在秦则钰的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嘴里的奶油松瓤卷酥都不香了。
秦昕亲昵地拉着秦则钰去旁边的凉亭中坐下了,闲话家常般问道:“对了,阿钰,最近你在忙什么呢?”
秦则钰想都不想,自然而然地答道:“陪着大哥和三姐整理娘的嫁妆。”
“一定很辛苦吧。”秦昕优雅地端坐在亭子的扶栏长椅上,含笑道,“不过都理完就好了。”
“是啊。”秦则钰点点头。
秦昕打量着他,若无其事地说道:“能够这么快就理完,三妹妹还真是能干。”
“才不是呢,二姐……”秦则钰说到一半,声音突然一顿。
二姐该不会是在试探自己吧?
秦则钰自小到大,一直全心全意地信任秦昕,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但是在被秦则宁训过一顿后,现在再听着秦昕的这些话,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阿钰,你在想什么?”秦昕微微一笑,语调温和地问道。
“秦氿哪里会看账啊,就我大哥,还把她夸得天花乱坠。”秦则钰眸光闪了闪,冷哼着道,“照我看,秦氿认不认得’账册’这两个字还难说呢。”
“大哥非要把鱼目当珍珠。”
“这几年,这些账本都是二姐你管着,肯定没错,看不看都一样。”
秦则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没坐相地吃着秦昕给的奶油松瓤卷酥。
秦昕松了一口气,心道:秦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