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回来能行吗?!”萧夫人一副恨铁不成的样子,摇了摇头。
秦氿眨了眨眼,与马车外的顾泽之对视着。
一行车马很快就回到了萧府,顾泽之亲自搀扶萧夫人和秦氿下了马车。
他本是想和秦氿一起先送萧夫人回屋,劝她早点歇下的,可是萧夫人不放心,指着她带回来的十几辆马车,吩咐随行的下人:“你们搬那些瓷器是小心点,千万别摔着了,这是可是要拿来做聘礼的!”
王嬷嬷忙道:“夫人您放心,有奴婢看着呢!一定让他们轻手轻脚,不会摔坏了的。”
顾泽之蓦然就明白了。原来母亲是为了自己的亲事才这么着急从江南回来了。
他的唇角微翘,唇畔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难得地露出了一点赧然,以及迫不及待。
秦氿同样也明白了,眼波流转,耳根发烫。
秋风徐徐,把顾泽之束发的紫色发带吹了起来,那发带轻轻地抚在秦氿面颊上,少女洁白的肌肤上泛出一片旖旎的粉色。
风起云止,撒落一地细碎的花瓣。
萧夫人去了江南这一趟,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似乎已经完全从和离的事中走出来了。
不但顾泽之和秦氿这么认为,卫皇后也是,萧夫人第二天就递了牌子进宫,还带去了从江南带回来的茶叶。
“皇后娘娘,”萧夫人这次进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小氿也及笄了,我琢磨着想这两个月赶紧给他们俩办了喜事。”
本来,婚期的事是该与秦太夫人商量的,但是,这桩是御赐的婚事,而且卫皇后还是秦氿的亲姨母,所以,萧夫人才进宫和卫皇后商量。
萧夫人着急,毕竟到年底顾泽之就二十一岁了,而卫皇后却是有些犹豫,道:“两个月似乎急了点,这都九月了,要不要定在明年?”
对于卫皇后来说,秦氿才十五岁而已,回京才不满一年,做人媳妇哪里比得上闺中自在,能在闺中多留些日子也好。
再者,谈婚期当然不能答应得太痛快,才显得女方矜持。
萧夫人被卫皇后驳了,也不急,笑眯眯地又道:“皇后娘娘,俗话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两个月也是急了点,那不如定在腊月怎么样?”
萧夫人把姿态放得很低,笑容满面。
婚事上,女方要端着,男方要求着,女方一开始不答应,男方再求,那就表示这媳妇是男方求回去的,代表男方的郑重,也是礼数。
卫皇后做出沉吟思索的样子,点到为止地松了口:“本宫记得腊月倒是有好几个黄道吉日。”
两人就这么有商有量地把婚期定在了今年的腊月,约莫还有三个月,也差不多了。
但具体的婚期,萧夫人还是会等出宫后再去忠义侯府与秦太夫人再行商定。
说定了一件大事,萧夫人与卫皇后都心情甚好。
卫皇后就与萧夫人闲聊了起来:“本宫也好些年没去江南了,你这趟可有去灵隐寺拜拜?”卫皇后知道萧夫人信佛,这才提了灵隐寺。
“去了,还在那里小住了三日持斋礼佛。”萧夫人说到灵隐寺,就兴致勃勃,“我三十几年没回江南,这江南变了不少,不过灵隐寺到底半点没变,就像是时光在那里停住了似的。”
卫皇后也去过灵隐寺,就问起了主持大师,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宫女进来了,屈膝禀道:“皇后娘娘,端柔郡主与唐姑娘求见。”
卫皇后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淡淡道:“本宫有客,就不见了。”
宫女自是领命,可出去没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战战兢兢地说道:“皇后娘娘,郡主说唐姑娘曾经在西疆多得端王妃照看,所以特来给王妃请安。”
卫皇后眸光一闪。这对表姐妹心眼多得很,常常说一句,藏三句,一句话里往往透着几层意思。
她转头看向了萧夫人,萧夫人大大方方地与卫皇后四目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让她们进来吧。”卫皇后道。
很快,端柔郡主和唐姑娘就在宫女的引领下进来了,一个着紫衣,一个着碧衣,前者高贵,后者婉约,各有千秋。
表姐妹俩先给卫皇后行了礼,然后又对着萧夫人屈膝福了福。
“承蒙夫人五年前在西疆对我多有关照,”唐姑娘笑容温婉得体,“我的外祖母是江南任家的。五年前,我去西疆的时候不知道,后来回去与母亲一说,才知道外祖母与夫人是旧识,外祖母闺名一个‘萱’字,不知道夫人可还记得?”
“任萱!”萧夫人不由动容了,问道,“你外祖母是临安人,在家中行二?”
任萱是萧夫人在闺中的好友,比她大两岁,当年嫁到了蜀中杨家,自对方出嫁后,她们已经三十几年没见了。此前萧夫人也不知道原来任萱有个女儿嫁到了唐家。
唐姑娘点头应了:“我前年去蜀中时,外祖母还与我提起夫人您,还给我看了夫人您在闺中作的一幅《三月西湖图》,意境深远,令我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