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寒风往前走着,心口沉甸甸的。
自顾熙与端柔出京后,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反应不及,她现在在京城中孤立无援,也把握不住了。
唐逢春眉头轻蹙,眼神变得更幽深了。
这些天也没有人来联系她,她不知道顾熙与端柔是否到了豫州,也不知道豫王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她就像是置身一片无边大海中的孤岛一样,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了京城,前途茫茫。
站在正殿门口的小寇子望着唐逢春在风雪中略显单薄的背影,随意地掸了下袍子,就返回了东偏殿,禀了卫皇后,唐逢春已经走了。
卫皇后甚至懒得应一声,继续与卫家人以及秦氿说着话,听着父母兄长在江南时的种种,她又是哭又是笑。
等秦氿午后出宫的时候,帝后都命人赏了添妆,一并送到了忠义侯府。
秦太夫人乐呵呵地又重新理了一遍嫁妆单子,越看越满意,“氿姐儿,皇上和皇后赏的这玉如意届时可以放在第一抬,镇得住场面,也是你的荣耀。”
“这次卫家也给你送了添妆,这么一算,这嫁妆箱子又有些放不下了……”
嫁妆是有定例,秦氿作为未来的郡王妃,嫁妆的抬数已经不能再多,再多就要超过太子妃的规制了。
秦氿一边嗑瓜子,一边随口道:“祖母,我记得有好几箱料子,不如去掉一箱不就行了?”
“不行!”秦太夫人想也不想地否决道,“那可是云锦和蜀锦,寸锦寸金,想买也不一定能买到。”
秦太夫人反复地看着嫁妆单子,想删减两样,但又觉得哪样都不能欠缺,舍不得下手,一时纠结住了。
“要不拿掉一些药材……不行,人参鹿茸何首乌这些都不能少。”
“这些瓷器、摆设什么的真是占空间……但这些瓷器可是汝窑啊,还有这红珊瑚玉石盆景也是稀罕玩意。”
“对了,银子,干脆我把这些银子都换成银票,那就可以省出一个箱子了,就是这银票实在没有实在的银锭子气派……”
秦太夫人自顾自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而秦氿已经放弃给她提建议了,反正她高兴就好。
秦氿怕老人家说多了口干,忙道:“祖母,喝茶,这是昨天外祖母他们带来的龙井,您试试。”
秦太夫人轻飘飘地斜了秦氿一眼,觉得这孩子就是心大,自己的嫁妆也能这么浑不在意的。
也好,福气大,才能心大。
想着秦氿未来的夫婿,秦太夫人忍不住想到了另一个孙女秦笙的亲事,叹道:“氿姐儿,你四妹妹也是命苦。”
“那姓程的举人真不是个东西,见你四妹妹如今不是侯府千金了,就要毁婚。”
“也不想想,他们程家不过是个破落户,倒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太夫人皱了皱眉头,自打秦准和苏氏被定了罪后,他们的子女自然也难免被人看低,可谓举步艰难。
对二房秦笙姐弟几个,秦氿只知道他们先是去了苏家小住,但没住上多少,就被赶了出来。苏家给他们在京西置办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就再也不管他们了。
苏家不管,秦氿当然也不可能管,只知道秦太夫人悄悄让人去给秦笙姐弟几个送了些体己银子,偶尔还让婆子们给他们送些庄子里送上来的蔬菜瓜果什么的。
对于这些,秦氿不打算插手。
秦太夫人都这把年纪了,而且她一向是个心软的人,她是不可能真放着几个有血缘关系的孙辈完全不管的。
反正,只要她不提把他们接回来,光是接济些银子什么的,秦氿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是秦太夫人自己的嫁妆,她是有权支配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秦太夫人唠唠叨叨地又说了几句,说起秦笙最近心情不好,感慨摊上苏氏这么个娘,也不是秦笙和她弟妹们能掌控的,最后叹道:“氿姐儿,你是有后福的!”
比起先甜后苦,还不如先苦后甜,他们家氿姐儿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哎呀!”秦太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怎么就糊涂了呢,把银子换成金子,岂不是又气派,又少占地方。”
秦太夫人的眼睛都亮了,急忙让人把准备文房四宝,打算亲自再把嫁妆单子誊抄一遍。
秦氿:“……”
秦氿想说,秦太夫人其实可以让大丫鬟帮她着抄的,可是看她神采焕发,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精神的样子,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反正,祖母高兴就好!
越临近婚期,秦太夫人就越紧张,反复地核对嫁妆单子,又一遍遍亲自去库房看嫁妆,几乎是一天改一遍嫁妆单子,就这样终于到了腊月初十送嫁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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