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何非要对我等世俗中人赶尽杀绝不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有老夫一条命!”
牛有道:“还记得宁王吗?据我所知,被你残害的燕军精锐达数十万。抄家灭口的事,你似乎也做了不少,多少人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你可曾放过那些人?”
童陌双手抓着栅栏,沧桑老态地摇头,“其实你我都知道那些事情背后的真正主使者是谁,我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牛有道:“你找我就为说这些?”
童陌:“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应该明白,已经没那么容易收手,那些觊觎太子之位的人,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可只要你和三大派出手遏制,事态就能控制住,陛下会配合的。”
牛有道没有再理会,转身走了,身后传来童陌的呐喊,“牛有道,道爷,道爷……”
出了天牢,重见光明。
随行在旁的管芳仪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道爷,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皇后母子?”
这次她真的很意外,在她眼里,牛有道一向宽容大度,从来没像这次一样过,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牛有道淡淡一句,“因为童陌的势力还在!”
管芳仪狐疑,不甚明了。
然而就因为这句话,童皇后和太子最终还是未能躲过一劫,检举揭发的人太多了,有些罪状连商建雄看了都心惊。
总之牛有道就是死咬母子二人不放。
最终童皇后被削去了皇后之位,打入了冷宫。太子也失去了太子之位,剥夺了一切职位,关入了幽庭之内。
面对问罪的六国,童陌被凌迟处决,碎尸后装了六个箱子,送给了六国作为交代。
杀了一国丞相来赔罪,六国还能说什么?说份量不足的话,让六国自己的丞相情何以堪?
三大派处决了燕国丞相,对三大派内部来说,也给出了交代。
曾经在燕国风光无限的童家,至此一切荣华烟消云散,留下的是斑斑血泪,还有无尽唏嘘。
连走在街头的百姓,都感觉燕京的气象变了,而街头巷尾皆在议论童家之事。
童陌垮了,太子垮了,朝堂上陷入了纷乱。
几只飞禽腾空远去,身后是浩大的燕京京城,管芳仪:“我还以为你非要弄死他们母子两个不可!”
牛有道:“和死差不多了,也许比死还难受,兴许也活不了多久,取而代之的人,是不会再让他们母子两个翻身威胁到自己的。”
管芳仪:“可惜让那个皇帝躲过了一劫。”
牛有道:“我的目标一开始压根就不是他,三大派不可能让我的人掌权。”
管芳仪讶异,“只为童陌?”
牛有道笑而不语。
突然来到,在燕京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牛有道就这样走了……
宫中废墟之地正在重建,大司徒高见成从御书房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出了宫,登上了马车。
回到了自己的家,没有走正门,从侧门回的家。
高家的家门口来了许多求见的官员,其中不少人是童陌以前的党羽,风向变了。
回到自己书房内,范专端上茶水后,略带期待地问了声,“陛下找老爷,可是在商议大司空的职缺?”
高见成坐在案后点了点头,“由我补缺,先稳住朝政,明日早朝便会商议此事。”
范专笑了,“论威望和资历,这个时候老爷必然是众望所归,群臣必然是纷纷赞同,走个过场而已,不会有意外。”
高见成苦笑,“在陛下眼里,最重要的还是我和牛有道有仇。”
范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端茶润了润喉后,高见成又问:“牛有道走了,可有什么消息给我?”
范专:“没收到任何消息。”
高见成放下茶盏叹道:“跑来搅出一场风云,烂摊子让别人去收拾,他自己却风轻云淡地走了。”
范专笑道:“至少让老爷捡了一场便宜。”
“捡便宜?”高见成略摇头,“你还没看明白吗?一开始我也没闹明白,直到他咬住皇后母子不放,我才明白了过来。童陌垮了,太子也完了,童系势力彻底树倒猢狲散。他这次是为我而来,是在为我扫清上位和捏权的路障,是要把我给推上位!”
“呃…”范专一愣。
高见成慢慢靠在了椅背,叹道:“扶商朝宗上位就是个幌子,是障眼法,根本不到火候。他已经在为将来布局了,商朝宗那边,如今又是我这边…他这是要在不知不觉中将燕国三大派给架空啊!咱们若不是知道自己跟他的情况,怕是也要被蒙蔽过去!这位道爷很厉害,三大派最后注定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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