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调息平复了情绪后,摆回了之前的坐姿。
牛有道拿了炭笔在手,站在了圆方的身后,盯着对面的黑牡丹打量一阵后,手中炭笔落在了纸张上,开始唰唰挥洒出了线条,开始了素描绘画。
别说画活人,给死人画遗像的事都干过。
他前世那会儿,早年科技还没那么先进的时候,死人遗像都是手工在瓷板上画的。
他才是真正的琴棋书画样样都能玩。
听到身后动静,圆方扭头想看个究竟。
砰!牛有道在木板上重重敲了一记,“坐好,别乱动!”
圆方老实了,躬身在那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乱转。
牛有道不时横炭笔在眼前,对着黑牡丹远近比划核对比例,心中有数后又继续落笔。
没多久,托腮嫣然微笑的黑牡丹已经活灵活现跃然于纸上,渐渐呈现出全貌。
黑牡丹明眸不时眨上一眨,也有点好奇牛有道在干什么,难道在给自己画像不成?也不见用笔墨啊,难道用炭就能画出不成?
直到差不多快画完了,牛有道才将搭圆方背上的纸板搬离,单臂托在了手上,吩咐圆方道:“去!让客栈伙计送坛酒上来。”
圆方这才活动了一下有点发僵的腰肢站了起来,与牛有道错身而过时,自然忍不住要看看牛有道在唰唰个什么东西。
不看还好,这一看,眼珠子差点冒了出来,张大了嘴巴,指指画板,又指指黑牡丹,“道爷,这…这…”
牛有道淡然道:“像不像?”
“嗯嗯嗯!”圆方像个二傻子似的连连点头,看向牛有道的眼神那叫一个崇拜,简直是两眼放光,似乎明白了袁罡为何会死心塌地跟着这位,发现这位道爷简直是太厉害了。
好像真的是在给自己画像,坐那的黑牡丹闹了个心痒痒的,很想过来一看。
“让你干什么没听见?”牛有道偏头问了声。
“哦!”圆方赶紧快步而去。
“记住,不用你拿上来,让伙计自己送上来,明白吗?”背对的牛有道又叮嘱了一声。
“嗯,明白。”圆方开门离去了。
没多久,圆方又回来了,回了句,“伙计马上就送来。”
说完就在那看着牛有道是怎样一笔笔将画作周全的,不时摇头,不时啧啧惊叹。
黑牡丹越发心痒痒的,明眸中略有薄嗔意味。
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伙计的声音跟着响起,“客官,您的酒来了。”
牛有道:“进来!”
伙计开门而入,不知道屋内在干什么,酒放在了一旁桌上,“客官,酒给您放这了。”说完就要离去。
牛有道又道:“等等,快画完了,帮我把画拿去裱一下。”
画画?伙计应了声,近前一看,想看看牛有道在画什么。
类似圆方的反应,看明白后,伙计两眼一睁,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看对面的黑牡丹,又看看跃然于纸上的人儿,可谓满脸惊讶,再看看全神贯注的牛有道…
牛有道很快收笔画完,又在一角题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武历五二三年春末,赠黑牡丹!
“呵呵,好了。”牛有道将炭笔和纸板扔给了圆方,朝黑牡丹招手道:“过来看看画的像不像。”
黑牡丹早就耐不住了,早就在等这句话,立刻满脸新奇跑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双手捂住了嘴,怔怔看着,从未见过如此栩栩如生、如此形象的画作,若非亲眼所见,她无法想象这居然是用炭画出来的。
画上,窗开,天旷浮云,窗台上一盆绿植,此背景中的女人婀娜斜靠在椅子上托腮,嫣笑柔美,连眼神都像活的一般,比铜镜里的看着都逼真。
慢慢放下捂嘴手的黑牡丹怔怔道:“这是我吗?送给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下面的诗词末,赠黑牡丹!
牛有道将那张画抖了抖,顺手递给边上的伙计,“去,给我裱好送来,别弄坏了!”
“好的好的,不会,一定小心。”伙计小心翼翼接到了手中,生怕弄坏了一般,点头哈腰地后退着离开了,看向牛有道的眼神中满满的惊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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