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来回客套一番后,贾无群目光忽盯向了郁郁寡欢的太叔欢儿,指划下,“七公主的事,贾某听说了,还请节哀!”
此话一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兰贵妃脸色瞬间变了,太叔欢儿银牙咬唇。
麦德满的目光左右乱瞟。
郭文尚更是一惊,沉声喝阻道:“贾先生,贵妃、公主面前,还请自知而慎言!”
贾无群:“郭大人多虑了,并非妄言,而是见到七公主寡欢,忽心有唏嘘所感,有一言欲发自肺腑,可让七公主对过往之事释怀!愿听,贾某则言,不愿听,贾某无舌之人自当闭口不言。”
一句“无舌之人”再次触动了兰贵妃的心思,兰贵妃抬手示意了一下,阻止了郭文尚再言,“郭大人,本宫非无容人之量之人,贾先生是贵客,既有肺腑之言,听听也无妨。贾先生,尽管直言!”伸手请了一下,倒要看看火神是否灵验。
郭文尚小心盯着贾无群,怕他又乱说什么。
谁知贾无群左右看了看众人,忽微笑摇头,竟又不肯说了。
兰贵妃会意,有些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当即挥袖道:“尔等都退下吧。”
“贵妃娘娘…”郭文尚欲言。
兰贵妃再次挥手,语气中带了几分喝斥意味,“退下!”
郭文尚欲言又止,最终拱了拱手告退,转身之际,又对贾无群低声道:“先生还请慎言!”明显在警告不要胡言乱语。
贾无群微笑,待其离去,又给了麦德满一个眼色,后者也告退。
“你们也退下!”兰贵妃又示意身旁的伺候太监等人。
老太监等人不敢拂逆,恭敬着退了出去。
然贾无群还是不语,盯着兰贵妃左右的随扈法师。
“退下吧!”兰贵妃挥手示意。
一女修道:“娘娘,贾先生的身边有修士,要退一起退。”盯着元从,显然怕出事。
兰贵妃好气又好笑,那是给贾无群代言的,退下了怎么交流,劝道:“无妨,宋国贵客不至于对本宫妄为,退下吧。”
见状,两旁随扈搞不懂这位怎会突然这么听外人的话,勉为其难告退,不过退开前扔提醒,“娘娘,有事需及时示警。”
只有在贾无群身边亲身经历了一切布置的元从才知道,这没舌头的家伙不是一般的狡诈,能让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乃是充分利用了这母女二人的心态,真是算尽人心!
待所有人退下了,贾无群回头看了眼外面,只见那退出修士只是站远了避听而已,人还站在花坛上,紧盯堂内动静。
兰贵妃再次伸手相请,“贾先生,有何肺腑之言令公主释怀,还请直言。”
贾无群手指写在元从身后:若有人靠近窥听,当及时示警!
元从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贾无群目光在母女二人脸上扫了扫,若只有太叔欢儿一人,他有一套说辞,如今母女二人皆在,他自是另有说法,若无这点临机应变的能力,他也没这胆子、也不敢轻易蹚入这滩浑水中。
心思稍转,贾无群这才借元从之口给出了第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兰贵妃哦了声,不解道:“先生意指何人?”
贾无群:“听闻,导致公主受辱者,乃陛下身边幸臣邵平波,不知可对?”
这话,兰贵妃不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谈及此事,太叔欢儿显然有些受刺激,双手十指纠结在了一起。
贾无群不管她感受如何,“世人谣传公主清白毁于陈长功,此乃谣传,绝无此事,娘娘和公主当自辩,岂能容人随意诽谤!”
兰贵妃面露悲苦,“先生所言,本宫岂能不知,然谣言已传开,让本宫如何去辩?”
贾无群:“解铃还须系铃人,邵平波可平世人谣言,邵平波可证公主清白!”
兰贵妃精神略振,“先生此话何解?”
贾无群:“献策令公主受辱者乃邵平波,是非黑白邵平波最是清楚,倘若邵平波站出来说公主只是权宜,栖居西屏关时并未委身于陈长功,公主仍玉璧无暇…世人也许不信,可若是邵平波娶公主为妻,谣言岂非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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