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先王说过,为王者当胸纳百川,用人不可锋芒毕露,示之以拙,人方可尽其才!若凡事都自有主张,其人待命便可,让人如何挥洒自如,唯唯诺诺者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尽其力?”
“道爷的能力王爷知晓,所为也正是王爷所缺,王爷之短可放手让其补上,不该王爷做主的,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王爷做主的,王爷可锋芒毕露!这一点上,道爷可是真正的聪明人,这边不该他插手的,道爷几乎连问都不问。王爷,藏拙,藏拙!”
商朝宗苦笑:“记得当年刚从京城脱困,本王挥刀杀了城门守将后,蓝先生便嫌我太过锋芒毕露,一直叮嘱我藏拙,已数不清提醒过多少次了。先生的心意本王知晓,本王也知道该怎么做,本王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无其他意思,蒙帅和先生多心了。”
不管他是有感而发,还是随口一说,蒙山鸣又徐徐出声了,还是那句话,“慎言!”
同时接到信的也在这王府之内,大禅山也接到了牛有道的来信。
一间厅内,看过信的皇烈将信给了诸位长老轮流观看。
信中内容也没别的,让大禅山调派大量人员随同商朝宗大军西进施压赵国。
这边也不傻,局势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也明白大军西进施压的目的,要保住南州后背方向的金州不失。
众人轮流看着信,皇烈踱步而出,出了大厅,站在了屋檐下的台阶上,负手望天,“唉!”轻叹了一声。
局势如此,不遵从不行,保金州也是保他大禅山的利益,只是这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没得选择,燕庭撤军了,这边连做墙头草的资格都没有了。
无论是大禅山还是商朝宗都没有耽搁,随着商朝宗一声令下,调集应付朝廷大军的人马开始转向,开始向赵国金州开拔,摆出了不惜代价支援金州的态势。
……
赵国皇宫内,海无极站在地图前沉默许久。
一名太监端着托盘,送了碗羹汤进来,近前轻声道:“陛下,您早上还没进…”
当啷一声,海无极挥手一拨,翻了托盘,玉碗碎了一地,羹汤泼洒。
转过身的海无极一脸阴霾,那太监吓得赶紧跪下了,头不敢抬。
阴沉沉着的海无极殿内来回踱步,可谓憋了满腔的怒火。
燕国无胆,燕赵联手之势顿破,金州腾出了手来挥兵西进,两州兵力联手,赵国久耗不起,易给人趁虚而入,他已无法再一意孤行。
方气势汹汹,立马又偃旗息鼓。
问题是,没证据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如今谁不知道他向自己妹妹下了毒手,结果海如月没毒死,金州也不敢再碰,担了恶名还未能捞到好处,可谓颜面尽失,一口怒火实在是无处发泄!
“陛下!”又一名太监入内,一看殿内情形,再看他脸色,顿时小心翼翼道:“陛下,燕国使臣高少明求见!”
“他还有脸来见寡人?”海无极怒不可遏,“没用的东西,不见,让他滚!传讯燕国,就说寡人不欢迎此人,让燕国换人来使!”
……
金州刺史府,司徒耀一脸乐呵呵笑意,领着几人进了牛有道所在的院子。
管芳仪通报,牛有道露面,双方一碰面,司徒耀便开怀大笑着告知喜讯,“老弟,朝廷撤军了,风波平矣!”
牛有道亦笑道:“司徒掌门,我没骗你吧,我南州大军反应可还算神速、可有耽误半分?”
司徒耀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心情舒畅无比,抓了他的手在自己手中拍着,“没有没有,患难见真情,老弟是值得信赖之人,有老弟在南州坐镇,我万洞天府后背可放心托付!我在此当着众人的面给老弟一个保证,大禅山代表不了南州的态度,以后两州之事,我万洞天府只与老弟你做商量!”
牛有道又问:“可有辱没同盟之谊?”
司徒耀:“犹如一对夫妻,永结同心呐!”
夫妻?牛有道看了看自己被抓着的手,差点起鸡皮疙瘩,收胳膊缩了回来,调侃道:“如果是夫妻,那金州肯定是母的。”
司徒耀不服气了,凭什么金州就雌伏,“我看南州更像母的。”
牛有道摆手:“此言差矣,海如月是女的,变不成男的,王爷是男的,也变不成女人,这么一搭,的确像是一对夫妻。”
此话一出,万洞天府诸人竟无言以对,黎无花神情略有抽搐。
管芳仪抿嘴窃笑,发现道爷还真不容易吃亏,张嘴就是道理。
“你这厮连这点便宜也不肯放过。”司徒耀白了他一眼,又拍了拍牛有道肩膀,“老弟,差辈了。”
指的是海如月和商朝宗的辈分。
众人哈哈大笑,牛有道也跟着大笑,就当是开了个玩笑。
“老弟,借一步说话。”司徒耀笑后又在牛有道肩膀上顺了一下,伸手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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