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她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轻拍着她的肩膀,“想回来怕是难了。”
沈月龄靠在她身旁,“???”
周姨娘低低道,“你也别太难过,咱们如今离了京城,才是最安全的。你别看孙氏和柳氏那两房都留在了京中,只要四姑娘隆恩不衰,她们迟早要倒大霉。”
沈月龄一惊,“阿措?这……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帮爹爹就算了,没道理还来害咱们家吧?”
周姨娘冷哼一声,“你真当是楚家害的我们家这样?你爹爹虽然贪钱,但当官的谁不贪?那些大蠹虫尚且还逍遥,你爹爹贪点小财,有必要贬去岭南这么严重?这摆明了是陛下在替阿措出气呢。”
见女儿一脸惊惧,周姨娘又道,“不过你别担心,咱们都没害过阿措,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报仇也去找孙氏。你爹是因着宠妾灭妻,对阿措多年漠不关心,所以陛下才这样折腾他,如今他也被贬官,也算出了这口气,陛下也不至于往死里整他。”
“嗯……”沈月龄稍稍松了口气,又问,“娘,你刚说阿措要报仇也要去找孙姨娘,难道真是思婉将阿措推下湖的?”
“不然呢?孙氏的女儿,跟她一样,惯装出一副可怜相,害人的时候却是半点不手软。”
说到这,周姨娘的眸中迸出冷冷的恨意,咬牙道,“你以为当初你弟弟是怎么没的,他也是被孙氏给害没的!可怜呐,都六个月,是个成形的男胎了。”
这些旧事,周姨娘从未与沈月龄说过。
如今打开了话匣子,像是告别过往种种似的,便将后宅之中那些龌龊腌臜的往事通通抖落了出来。
沈月龄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
末了,周姨娘扬起一抹大大的嘲讽笑容来,“咱们如今离得京城远远的,山高皇帝远,等过段时间适应了,照样过咱们的好日子。至于孙氏和柳氏这两个蠢货,哼,不知死活的在天子脚下蹦跶,等着瞧吧,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
且说后宫里,今日也比较热闹。
今日是十五,正是众位妃嫔去永宁宫请安的日子。
因着前两天出了沈嫔侍寝的事,妃嫔们就此叽叽喳喳的聊得热络,聊着聊着,不少人也有些蠢蠢欲动。
之前陛下从未召幸任何人,大家都一样,就算入宫许久没侍寝,内心也比较平衡。
现在冒出个沈嫔,直接打破了这份平衡——
她们心中想着:
陛下是喜欢女人的。
陛下也是会召幸妃嫔的。
她们也是妃嫔,容貌才学也都是极其出挑的,既然沈嫔可以,为什么她们不可以呢?
大家都是后宫妃嫔,都是皇帝的女人。
这边众人各自打着小九九,阿措却被楚纤纤堵在了路上。
说是堵,半点不夸张。
明明她们的宫殿是两个方向,楚纤纤却突然出现在阿措那边的宫道上,跟她来了个“偶遇”。
楚纤纤上下打量阿措一番,轻笑道,“到底是侍过的寝的人,这气色瞧着就不一样。”
阿措,“……”
有不一样么?她怎么看出来的。
楚纤纤又道,“对了,沈嫔妹妹,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你父亲离京的日子吧?”
阿措想了想,点头,“嗯。”
刚才出门前祖母跟她说了这事,她还说明日她就要出宫,住到外面的新宅子里去。
见阿措还是这般冷冷淡淡的样子,楚纤纤眯眸道,“沈嫔妹妹,你父亲被贬谪,你好像并不伤心?”
阿措侧眸看向她,大眼睛里一片清澈与坦然,“我应该伤心么?”
楚纤纤,“……”
这人怎么回事?没有心的么!还反问她?
“身为子女者,见父亲遭了罪,还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这般不孝,枉为人哉!”楚纤纤不忿道。
她这个样子,倒让阿措想起只有几面之缘的沈家大公主沈伯勋,那位也是满口文绉绉的。
阿措淡淡回道,“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就必须要孝顺他,关心他么?他娶了我的母亲,却没有好好珍惜她,害她早逝。怀胎十月的是我母亲,养育我、护佑我平安长大的是我的祖父祖母,作为我的父亲,他从未给过我任何父亲的关怀,反而害了生我的母亲,欺辱养我的祖母,我凭什么对他孝顺?”
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么一通,楚纤纤一时噎住了。
好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可、可他到底是你的父亲……”
阿措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你别用你那一套来对我指手画脚,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说完,她带着慕蓝和宝顺,快步走开了。
楚纤纤站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的。
云燕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主子?”
楚纤纤咬了咬牙,宽大的袖子里手指捏的紧紧地,“早知道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