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神医,听闻你是大墟人。”
星犴站在他背后,打断他的思绪,道:“你是大墟人,却将延康国的势力带入大墟,你便是大墟的罪人。”
“大墟没有国家,何来罪人之说?”
秦牧纳闷,道:“大墟的子民,一向只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没有统治者,即便是延康国来了,延康人也是大墟的子民,不会反客为主,须得遵循大墟的规矩。这里,大墟的规矩比皇帝的王法管用。”
星犴摇头:“我与延丰帝会面不多,但也可以看出他雄才伟略,将来他必会一统大墟。等到那时兵临城下,你悔之晚矣。”
秦牧笑道:“皇帝若是对大墟用兵,那么他的皇位也坐不久了。你应该知道大墟是何等可怕,这些石像……”
他指着镶龙城中的一座座神庙,悠然道:“他们在等待复活的召唤。他们复活过来,天翻地覆。延康,永远也成不了这片土地的主人,这片土地的主人,另有其人。”
他目光闪动,笑道:“我把户部尚书赶走,皇帝没有寻我晦气,他的打算我一清二楚。只是他的想法,都是空想,倘若皇帝的成就能够超越开皇,还有这个可能,否则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我准备去上坟,星犴师兄也要跟来吗?”
星犴看着长着几条腿跑过来的箱子,又收回目光,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等到我寻到我想找的那个人,我才会离开你。”
秦牧皱了皱眉,道:“等到你的事情解决,我再去上坟。”
人皇殿的地址是一个秘密,只有历代人皇知晓,星犴跟在他的身边,让他无法前往人皇殿,否则将星犴引过去,人皇殿的方位被他透露出去,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谁知道星犴会不会把历代人皇的尸骨刨出来收藏?
又过了十多日,朝廷、天圣教、道门、大雷音寺等各地将甲子年丑月腊月初八子时出生的人的资料寻来,那个时辰出生的人达到三万人。
送来资料的户部官员道:“还有草原、冰原以及西土的资料,尚未统计完成。”
星犴看着三万人的卷宗,不禁头大如斗,过了片刻,道:“我要找的那人是个男子,将里面的男子女子分类出来。”
户部官员立刻吩咐下去,待到整理完毕,道:“男丁有万七,其中尚在人世的只有八千人,很多人死在战乱和灾劫中。”
又过了片刻,星犴道:“将不是神通者的人剔除出去。”
户部官员又传令下去,让户部的官吏整理资料,回报道:“剩下神通者四百人。”
星犴沉默片刻,道:“再查这四百人出生时是否有异象,出生时戴着玉佩的神通者。”
户部官员又下令调查这四百人。
秦牧见状,不禁狐疑,心道:“星犴每次下令,都要迟疑片刻,不像是他主动下令,而是听从其他人的命令一般。是了,酆都中星犴跳下奈何桥,流落到幽都,幽都比酆都险恶多了,多得是怨念滔天的魔怪。他是怎么从幽都回来的?难道说……”
他目光闪动,身后突然出现一座承天之门,这座门户生成,秦牧身化蛇首人身,眉心一道竖眼打开,向星犴看去。
星犴立刻察觉,回头看来,双眸中神光氤氲,挡住他的目光,淡然道:“秦神医,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妙。”
秦牧哈哈大笑,散去镇星君形态,心中却震惊莫名,刚才他已经趁着星犴不备的时候利用镇星君神眼,看到星犴的生死神藏中藏着一个可怕的眼睛!
刚才,那只可怕的眼睛也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刻向他看来,但随即被星犴截断两人的视线!
正在此时,户部官员来报,道:“并未查到出生时戴着玉佩的神通者,衔玉而生的人毕竟是神话传说。”
“那人不是衔玉而生。”
星犴又沉默了片刻,取出一张画,道:“那块玉佩,是用来镇压他的魔性。这便是玉佩图案。既然寻不到那个时辰出生的神通者,那就将这玉佩图案悬挂出去,各城各郡张贴出去,寻找这块玉佩的下落!秦神医,你命人将这幅图抄录千百份!”
秦牧接过来那幅图,目光落在图中的玉佩图案上。
“秦神医见过这种玉佩?”星犴见他看得仔细,问道。
秦牧摇头:“不曾见过。”
星犴目光闪动,取出一面镜子,突然道:“一直忘记问了,秦神医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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