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震惊之时,陛下在前朝又颁布了一道圣旨。以永安侯爷失职为由,罚了永安侯三年的俸禄,同时还以永安侯府不敬之罪,剥夺了永安侯世子的名位。
这也就是说,永安侯府到这一代,以后就再无爵位了。
这突入起来的圣旨再加上后宫皇后的处境,京城之中一时噤若寒蝉。
别看这明面上的理由这么多,但实际上都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可陛下却如此暴怒,连皇后半分颜面都不给,那就说明永安侯府做了什么不让陛下不悦的事。
而最近永安侯府的动静,只有一个……
可话说回来,换魂这种事也确实是大忌讳,永安侯府这么张扬,也怪不得陛下会大怒。
本来因儿子刚失而复得而高兴的侯夫人在接到圣旨后,结结实实地挨了永安侯一巴掌。
“你这样愚妇!”永安侯气得目眦欲裂,“我永安侯府的百年基业就这样被你毁了!”
侯夫人被打懵了,脑海里还在想着圣旨的事,“陛下怎么突然会下这样的圣旨?这不应该啊,我要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敢让皇上收回成命?”永安侯气得又踹了她一脚,“来人,把她送去祠堂,本侯今天要写休书!”
闵蘅一听,忙劝道:“爹使不得!”
一见到他,侯爷就更来火,“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他正要去打儿子,那边丫鬟又在喊“夫人晕过去了”,一时间大厅乱成一片。
就这样闹哄哄地过了一晚上,最后永安侯没有休妻,但是搬离了正院。
次日是侯夫人原本准备好的春宴。这天,之前答应要来的人一个都没到。看着冷冷清清的侯府,侯夫人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让她看什么都不顺眼。
而与此同时,宫中皇后被禁足的消息传了出来,原本乐意捧着永安侯夫人的人此时离她离得更远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永安侯府就成了勋贵圈子里的瘟神。无人敢惹,但也没人愿意搭理。
在几次腆着脸去参加别的夫人举办的宴会,结果被人晾在一边坐了好几回冷板凳之后,侯夫人终于不再出门,成日都在府里打砸摔,怨天尤人。
闵蘅一开始还会劝着,但是次数一多,他也不耐烦起来。
他的世子之位已经被她折腾的没有了,宫里娘娘也莫名其妙失了宠,他想再当回世子难如登天。
什么好处都没有了,他也懒得再装什么孝子贤孙。
“你这一摔就是几百两银子,爹俸禄已经没了,再这样下去,你是想当我们侯府举债过日子吗?”闵蘅阻止道。
侯夫人心气正不顺,一听到他这样说,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还没发疯发够?如果不是你把我回来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陛下也不可能会拿走我的世子之位。一个侯爵只传了两代,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你不想着怎么挽回这些损失,却还要使这些小性子,你对得起我吗?”闵蘅一边说一边让丫头把屋子里的金玉瓷器通通都收起来,“娘喜欢摔,就换便宜的给她随便摔。至于这些,通通送到我房里去。”
丫鬟一脸犹豫,闵蘅却凶狠地瞪着她道:“怎么,我都使唤不动你了?就算我没了世子之位,以后这家也还是我当家做主。”
丫头忙唯唯诺诺应了,侯夫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气得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
看着架子上的东西,外面又传来丫头的窃窃私语声:“……原来的毓小侯爷可比这个好多了。这个一回来还没几天,府里就变故不断。毓小侯爷什么时候对夫人这么凶狠过,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
“夫人也太糊涂了,什么人对她她都不知道。小的时候,世子就变着法得从她这里要了好多东西过去,现在倒好,招呼都不打,还逼着黄妈妈要库房的钥匙。”
那个混账东西!
侯夫人听到,就要起身,但很快她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动弹不得。
此时窗外的丫头们还在说着闲话,“现在夫人已经中风了,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