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青松学堂读书的,皆是朝中的高官贵族子弟,出门有马车接送,饭□□致,衣装华美,夫子也是大儒名师。
在妙妙心里头,学堂是个十分神圣的地方,她在里面学学问,进学堂的第一天,就在圣人的像前宣誓,从小娘亲说的,平日里夫子教导的,都是让她做个正直的人。
可学堂里有人偷东西啦!
还被妙妙亲眼看见,亲身撞到了!
那个小贼溜的太快,谁也没看见他的模样,只知道他穿了学堂里的制服,是学堂里的学生。妙妙平白被冤枉了一回,回去后说起来还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说给了家里人听,还到梦里说给了宣晫听。
“他为什么要偷书?”妙妙困惑地说:“是不是店里的人弄错了?”
宣晫想了想,道:“也许是吧。”
“但他撞了我,也没有道歉,跑的好快。”妙妙摸了摸小屁股。到了梦里头,她仿佛还能感受到屁股在隐隐作痛。
睡着之前,漂亮姐姐给她上了药,小屁股青了好大一片,坐也坐不稳,上药的时候把妙妙疼的眼泪汪汪,抱着大黄说了那个偷书贼好多坏话。
在梦里面,宣晫只能安慰她:“也许是那个人有什么急事。”
妙妙想,如果真的是什么要紧事的话,那她……她也就不怪那个人了。
“小哥哥,我今天找到那个故事了。”妙妙又说起来:“我爹爹不给我念,我趁他不在,让夏春姐姐给我念完了。唉,最后小姐也没有和书生在一起,小姐嫁给她爹娘要她嫁的人,最后还死掉啦!”
这是个悲剧的故事,妙妙听得时候,眼泪哗啦啦的流,把大黄的毛毛都给哭湿了。丫鬟说了好多安慰的话,和她说这是编出来的故事,妙妙的眼泪也止不住。
就算是编出来的故事,那里面的小姐与书生也太可怜啦!
妙妙头一回听这样的故事,头一回听就是个悲剧,哪里经得住,这会儿一提,鼻头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好悬才忍住了。
宣晫掏出帕子,见小姑娘的眼泪不掉,于是便只攥在手心里。他虽然也是头一回听,可反应也没有妙妙那么大。
“换一本呢?”宣晫提议说:“你说在书肆里看见了许多这样的话本,或许换一本,就是个小姐与书生在一起的故事了。书生是寒门出门,但他也可以考科举,若他能高中状元,再上门提亲,小姐的家人定然也不会反对了。”
妙妙眼睛一亮:“对啊!”
她又道:“那这个故事里面,书生为什么不去考状元呢?”
故事里只有书生小姐辗转反复的心情,妙妙回想一番,也只想起来那是个穷书生。
宣晫认真地想了想:“也许是他太笨了。”
妙妙明白了。
那难怪小姐的家里人要反对了。
怎么就喜欢上一个笨蛋啦!
……
第二日,妙妙醒来时,便只剩下对笨书生的恨铁不成钢。
她到学堂里,唐月姝与陆越问起昨天那个故事,妙妙叹着气讲完了,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样子,让陆越看着,觉得颇有几分像他爹教训他的样子。
他挠了挠头,很快神神秘秘地凑到了两人的身边。
“你们知道吗?我们学堂里出了一个小偷!”
唐月姝一下睁大了眼睛,连妙妙也竖起了耳朵。
小偷?
“是谁被偷了?”
“不是谁被偷了……不不,是有人被偷了。昨天下午,一间书肆的人找到我们学堂,说是我们学堂里的人偷了他们一本书,夫子们可生气了,说是今天要把人找出来,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唐月姝追问:“那怎么知道就是我们学堂里的人偷的?”
陆越卡住了:“这……这我也不知道。”
“因为他穿了我们学堂的衣裳。”妙妙小声地说:“我昨天撞见啦。”
二人都朝她看来:“妙妙妹妹?你怎么撞见的?”
“昨天你们走了以后,那个人从书肆里跑出来,把我给撞倒了。”
“那个小偷是谁?”
妙妙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看见。”
陆越失望,又很快振作起来,“没关系,等夫子把人找出来后,我们就知道了。”
这日,三人尤其注意夫子的举动,偏偏夫子们行事如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往常一般给他们上课,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直到了黄昏放课时,三人都没等到夫子来抓人。
唐月姝最先憋不住:“陆越,是不是你听错消息了?”
“可妙妙妹妹不是也撞见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
陆越的消息最灵通,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来告诉两人,其他谁也没说。除了他们之外,学堂里好像就无人在意这件事情。
妙妙满头雾水,心中好奇极了。
她惦记着昨夜在梦里说的书生考中状元来迎娶小姐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