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议论的,而停了半晌,随着小天子也叹了口气,事情却是就这么定了下来,京泽和邓芝负责天子仪仗和宫禁的迁移,杨彪去清点府库,吕布去整备军队,却是准备等曹操一来,就一起南下。
别人且不提,话说匆匆折返回宛城的吕布回到自己府邸之中,却是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并随即惊动到了一人。
“夫君何事忧虑?”一名年方十五六岁的华服女子,袅袅婷婷而来,眼见吕布气闷,也同样面露忧色,却正是吕布的妻子,袁术的长女。
俗话说,老夫少妻,天然腿软,何况吕布这人别的倒也罢了,对待妻子还是素来讲究的,尤其是这个妻子作为袁氏的嫡女、杨氏的亲戚,更让他格外珍惜。
所以吕奉先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强作欢颜,赶紧起身接住对方,扶着对方做坐到厅中,并稍微安慰了回去:“夫人不必担心,只是朝堂事务而已。”
“夫君何必瞒我?”这袁夫人趁势坐定后却也不惧。“外面都说曹司空打了败仗,南阳这里都要移到江夏的……咱们家不走吗?”
吕布一声叹气,却是愈发无奈起来:“没想到这么快便传的满城皆知!”
“果然是要去江夏吗?”袁夫人也跟着皱起眉头来。
“不错。”吕布无奈,只能坦诚。“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去江夏……夫人是忧惧道路偏远吗?你且放心,我一定亲自护你平安到江夏。”
“我也知道没法子。”袁夫人连连摇头,却又一时想起一事,更加无奈。“夫君,你说咱们这次再回江夏,还能住到原来结婚的宅子里吗?就是黄祖那一栋。”
吕布微微一怔,旋即黯然。
“我想也是。”袁夫人见状立即强笑道。“此时不比以往,如今再去江夏,天子、姑父,听说还有曹司空都要去,那原本那栋宅子哪里还有我们夫妇的份?”
吕布愈发苦笑,头上皱纹也显得更加紧密起来:“为夫我何尝愿去江夏?须知我是北人,南阳这里到底是中原腹地,还能适应,如非万不得已,便是有大宅院,又哪里愿意去江夏?”
“妾身也是这个意思。”袁夫人也是跟着彻底黯然起来。“我自幼便在汝颍宛洛之间长大,如何愿意去南面?而且,从夫君两月前从鲁阳回来那次算起,我已经一月多身子不上来了,说不得便是有了身孕,一想到让自己儿女将来不知道中原风物,便总觉得不值。”
袁夫人这里感时伤怀,却不料一旁吕布已然听傻了……他如今已经年逾近四旬,却只有一亲女在长安,据说今年及笄之时,被恰好在长安的公孙珣做主许给了贾诩的儿子,已然算是泼出去的水。此时闻得夫人可能怀孕,如何不喜?
只是时局如此,这种喜事就显得格外让人忧虑了。
兵荒马乱的,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一念至此,吕奉先先是安慰了对方一遭,又询问了对方身体,稍微回过神来后,却只能愈发愤愤不平起来:“若能有万一长治久安之策,我何必愿意带你奔波?一家人安稳富贵多好?”
袁夫人听到此言,却又面上心中齐齐微动。
吕布眼神出众,一眼望见,便主动相询:“夫人可有言语?”
“非是我如何,而是我恰好昨日去后院看过父亲。”袁夫人小心相对。“都说疏不间亲,虽说之前曹司空还有姑父他们都说我父亲有罪,不许我父出后院半步,但如今局势这么乱……夫君能不能做主,趁机开释我父?”
吕奉先闻言当即起身嗤笑一声:“夫人所言甚是,事到如今,连曹司空他们都不能自保,岳父大人如何不能开释?咱们现在就去后院见岳父大人。”
袁夫人终于微微展颜,而吕布见状也瞬间振奋。
且不说吕布去见袁术,这对翁婿又会迸发出何等光芒四射的火花来,却说这几日燕军进展神速,不仅是陈留全取,陈郡全下,便是颍川也在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徐荣与官渡援军的夹击下推进下迅速。
曹孟德原本还想在许县一带稍微等一等消息,顺便聚集一些愿意随他南下的颍川子弟,但从轘辕关出来的徐荣眼红军功已经到了极致,如何会让曹操有喘息之机?其人和张辽联手攻破阳翟后,几乎是马不停蹄,便引众南下去打许县。
对此,张辽等官渡主力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苦了曹操,不得已之下,后者只能也来了一个马不停蹄,却是狼狈南下,直接放弃了整个颍川,到了南阳的北面门户鲁阳城中……此处有从前线撤下来的部分吕布麾下生力军,倒是让他稍微喘了口气,却已经不敢轻动,生怕甩不开徐荣部下骑兵。
而也就是此时,亲自移驾到许县的公孙珣接到了来自吕布、蔡瑁,还有许多许多人的信函。
当然了,这一次这些信函就不必付之一炬了,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将姿态放到了尽可能的最低,是真正带着诚意过来的,且事到如今,公孙珣也确实希望避免多余伤亡,用外交手段尽可能的获得最大的实惠。
“蔡德珪(蔡瑁)信中说,不必我亲至,只要我首肯,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