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辽东不出事而已。”
“如此,倒也算是一个妙策了。”吕范稍微一想,倒也对这个措施无话可说,却又忍不住提出了另外一个话题。“但若能早立世子……赵公未必不能软化。”
“他越是如此,我越不能着急立世子。”公孙珣叹气道。“否则岂不是坐实了要拿自己儿子做诱饵的流言?我本意乃是因为阿定的地位无可动摇,趁机立个秘密建储的新制度,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多流言蜚语……此事战后再议!此时只管留出足够粮草、军械、军资,让子义方便募兵便可。”
“喏!”吕范得到了一个准信,反而不在意了。
“接着说……”
“其余幽冀并营以及身前兖州托管于冀州数郡,还有北地各附庸鲜卑、匈奴、乌桓、杂胡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说总数便可!”因为平州的事情公孙珣不免有些烦躁。
“若倾力而出,不论平、陕,此番我军可于河北动员、并在邺下集结出步骑十六万众!”吕范俯身说出了一个让满堂肃然的数字。
“多少是有战斗经验且装备优先的战兵,多少是初上战场的辅兵?”公孙珣继续追问。“其中又有多少是步兵,多少是骑兵?”
“战兵十万,辅兵六万!其中战兵中骑兵四万,步兵六万!辅兵中步兵三万,骑兵三万!”
“民夫、粮草、军械……”公孙珣虽然早就对一些事情心知肚明,还是要再做确定。
“臣等受命于邺下,自然能保后勤无虞……以民夫流转输送至大河为准,便是再算上辽东募兵两万,只要不出灾荒、瘟疫,则两年内绝不会出错!”吕范昂然以对。
“善!”公孙珣在座位上扶着腰中断刃重重颔首。“但要加上青州报上来的一万常备水军,一万五千常备骑步,还有两万辅兵;司州报上来的一万五千常备,一万五千辅兵;以及关西刚刚所说的那三万众,岂不是当面可汇集近三十万众?”
“然也!”吕范微微一怔,立即点头。
“太多了。”公孙珣忽然摇头。
众人猛地一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临机决战,十万足矣,然后战线铺陈,隔河防御要点,三万足矣!而且只有青州和徐州是兑子,真要决战,司州、关西兵马很可能还要跟主力重叠合流……若带着十三万之众渡河,再与程普、徐荣合流,说不得便有战兵、辅兵二十万众猬集于局部战场,只会显得臃肿。”公孙珣缓缓以对。
“回禀殿下。”轮到娄圭出列以对了。“之前枢密台与兵部有过议论和方案,其中一个建议是,不若将关西诸部与司州程将军部设为总预备队,也就是说除了少数兵力防守武关与洛阳周边关卡外,其余大部皆屯于弘农一代,不到万不得已,不做支援。而反过来说,若有这么一支兵马在身后随时可以顺流而下支援大河沿岸战场,也可以必要时南出颍川,甚至偷渡武关直扑南阳,岂不是正合一锤定音?”
公孙珣微微颔首:“这倒是个合情合理的安排了,暂定如此,不过战局纷乱,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要做好临机应变的多手,子伯牵头,让文和、公达参与,兵部、枢密台、靖安台一起多设计几个大的战略方案,务必要准备妥当。”
此言既出,韩当、贾诩、荀攸、戏忠纷纷出列答应。
论及此处,可能是主要事情皆已掌握,公孙珣便不再多说,反而是又看向了董昭:“公仁,五月初五端午节,铜雀台漳水畔阅兵一事,当无碍吧?”
董公仁也从容出列:“请殿下放心,邺下精锐平素便训练出众,不过是城外沿河行军而已,臣这边早已妥当,邺下诸位将军臣也都跟他们分派妥当了……”
“不用邺下精锐!”公孙珣忽然失笑。“或者说,不全用邺下精锐……你们冀州本地动员的士卒应该极快吧?”
“这是自然。”董昭一时一头雾水。“殿下要他们参加阅兵?”
“你只说阅兵时能聚集多少?”
“虽然之前已经下令点阅什伍,统计了人数,也清点了库存军械,可阅兵太急了,就只有几日功夫便到。”董昭不免着急。“彼时最多只有魏郡本地人能聚集武装起来……也就是勉强一万来人,而且其中老卒、郡卒、只受过什伍军训的辅兵民夫之流过于杂乱,根本来不及分拣。”
“无妨。”公孙珣不以为意。“万人足矣!可还有他事?”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再多言。
而稍顿之后,左相审配忽然上前:“殿下,三月春末,有十数大学生得过春日射科取策,无论所射之科分别,皆求从军……”
“都谁呀?”公孙珣不以为意。“既然求战,何妨许之?”
“别人倒也罢了,唯独今科明经第一司马懿年方十八,自称十九,犹未加冠;然后文学第一的王粲王仲宣虽然加冠,却身体瘦弱……”
“都许了。”公孙珣听到一半便不由撇嘴道。“既然都如此渴求建功立业,何妨成全,让王粲随行王象学做军中文字。至于司马懿,便许他加冠从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