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白了,人家审正南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求的乃是一种精神满足,在必要的位阶之余,你还应该拿出一些微微超越礼节的尊重。
而果然,见到公孙珣对自己微微行了半礼后,审配当即正色答道:
“令君愿意将后方托付于我,我审配又怎么会有负所托呢?但有我一条性命在,就断不会让玄菟郡这里对令君此战有所阻碍。”
言罢,这审正南居然是丝毫都不耽搁,直接告辞后就领着几名护卫穿过已经封冻的小辽河,径直往玄菟郡首府高句丽城去了……其他人只以为审配是去和玄菟太守剧腾在援军之类的事情上有所沟通,其实,他却是去阻拦剧腾争功的,更是防止剧腾对徐荣所部有所阻碍。
“诸位,我军现在已经有汉军三千余人、胡骑三千余人,累计约七千众。”公孙珣目送审配离开后,也是不由志得意满。“等到了玄菟最东北的西盖马城,还会有玄菟郡常驻的一千五百精锐汉骑,扶余人也会尽量有所支援,届时兵力不下万人,而且粮草、军需充足,正该是有所为之时。”
周围军官、士卒闻言愈发振奋,便是塌顿等几名胡骑首领也是添了几分喜色……毕竟,既然已经决定参战,那目前唯一该考虑的,自然就是胜负问题了。这时候,知道己方还有更强大的兵力组成,谁又会不高兴呢?
当晚,因为尚在长城内汉境之中,又是难得会师,所以公孙珣下令搬出之前腌渍的肉食,并特许饮酒,以此来鼓舞士气。
第二日,公孙珣正式下令拔营,然后沿着小辽河转向往东北方而去,俨然是直接越过了高句丽城,并前往西盖马去寻徐荣。
而审配那边此时便起了巨大作用……新任玄菟太守、青州人剧腾自然听说过河北名士审配的名声,更是敬重对方曾为陈球的家宰,所以是分外以礼相待。而对于‘辽东郡’因为‘高句丽越界劫掠商路’而要借道动武之事,这位新任玄菟太守虽然有些觉得莫名其妙,却也只是按照审配建议暂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发了一份公文往襄平那里询问……
拖延糊弄嘛,就是这么来的,等到文书送出以后不久,公孙珣却借助这冬日小辽河冰封形成的快速通道,迅速来到了西盖马城(后世抚顺),并见到了徐荣和他的一千五百精锐。
徐荣是个比较沉闷,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之人。
当然,这更可能是他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边防将领,虽然因为恩主的要求不得不私下出兵,却不想真的为了眼前这个陌生之人出死力,所以才会刻意冷淡……毕竟,除非公孙珣此战能打赢,否则他徐荣和他本部的一千五百精锐骑兵,就只能是白干活,甚至白死人,最多也就是一些钱物上的补偿而已。
而毫无疑问,徐荣在很大程度上认为公孙珣是打不赢这一场仗的。这一点,即便是大军在西盖马稍作休整,然后出城往东继续行军,并遇到了早已经约定好的那一千多扶余援军以后,以至于总兵力规模近万以后,也是没有丝毫改变的。
“公孙令君请看。”西盖马城东五六十里处,高句丽与扶余、大汉,三国实际军事分界线的辽河畔,徐荣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介绍道。“从此处开始便有一个要紧的路口,若是继续沿着小辽河往东北去,则依旧是一条宽阔大路,而且沿途都有高句丽村落、良田,但此道数百里外的尽头却是小辽水发源地辽山,此山极为险要,而且为高句丽驻军所控制;而若是离开小辽水转向往东南,也有一条路,此路虽然周边山岭纵横,通畅远不如辽河,却也可以行走大军的,高句丽人的坐原防线便卡在了这条路中最适合用兵的一处原野上,名字便叫做坐原,距此不过二十里。”
徐荣这番话,居然比他之前在公孙珣面前说的所有话合起来都要多,俨然是军情讯息不得不说。
而此间大部分军官,也都是有些军事素养和军事经验的,闻言登时个个蹙眉。
“换言之,”娄子伯骑在马上捻须问道。“若是顺着小辽河通道,再走几百里去打辽山,或者只是意图扫荡上游数百里的地方,坐原的高句丽人便可以轻易从此道中涌出,截断我们的后路和粮道?”
“不错。”徐荣坦然道。“这也是之前公孙老太守和前任耿太守为何都要打坐原的缘故了,实在是不打不行,坐原在此,不说伐高句丽了,便是小辽河上游数百里的疆域也根本无法控制。”
“换个说法,”公孙珣不由蹙额言道。“就是因为坐原防线的存在,这小辽河上游数百里的肥美之地,才被高句丽人吞下的?”
“正是如此。”徐荣恭敬而又有些疏远的答道。
“但是,坐原防线屹立此处十余载,”公孙珣叹气道。“两任太守都无功而返,想来必然是有说法的?彼处是何计较?”
“回禀公孙令君。”徐荣继续有气无力的答道。“这里面有这么几条……其一,实在是高句丽人经营日久,堡垒纵横;其二,彼处虽然是原野,却显得有些狭小,实在是不利于我军骑兵决战;其三,这二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补给、进军都是个问题,可坐原后面的道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