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不让邯郸内外上下的各个大族、郡吏惊慌呢?
而有意思的是,惊慌之余,那些怪话反而听不到了。
“那王专属来了。”随着不知道谁的一声喊叫,只见一群白马从远处街上轻驰而来,被簇拥之人赫然是最近城中最为知名的王修王叔治,而他的出现也是让让街两侧楼上之人或紧张或兴奋了起来。
“申功曹可在家中?”王修直接在街上下马,然后扬声询问。
“我父在家中无误,却是不会随你走的!”持着弓箭立在临街楼上的申家第三子申致却是露出头来,大声呵斥。“尔等想要入我家门,就要先杀了我们兄弟再说!”
“王专属!”又一人探出头来,赫然是申家第二子申静。“非是我等恶意抗法,而是郡县有别,我父亲是郡国中的显吏,位居功曹,你们县中的案子若牵连到我父,还请县中递交文书与国相,国相有公文下来,我们自然无话可说。”
“王专属。”随着之前二人缩回到阁楼里,又一人,也就是申家长子申宁了,也是出现在了临街的楼上,只见他对着楼下微微拱手。“王专属,非是我等想要和无虑候作对,我们也知道无虑候的功业与名声,只是老父已经年逾六旬,而王专属这些日子所请之人,几乎全都下了县狱……为人子者,岂能坐视老父深陷牢狱?再说了,你也只是无虑候专署县务之人,如此强横,真的是无虑候本人的意思吗?不如等到无虑候巡县归来,再定夺此事。”
“这申家三子,也是各有所得了。”对面楼上,有人不由捻须叹道。“三子得勇,次子得法,长子得孝……看来申家是要大兴了!”
周围人也是纷纷颔首称是,然后却又死死盯住了街上那个一直安静等申氏兄弟说完的‘王专属’。
“三位说的都有道理。”王修拢着手立在楼下朝上答道。“只是我受我家君候所托,专属县政,这要是等他回来,却没个首尾,怕也是交代不过去的。那贤昆仲看这样好不好……既然令尊年事已高,就不用去县寺内与本县户曹对证了,我亲自入你家中询问几句,且看他还记不记的这些旧事,你们看如何啊?”
服软了!
不知道长街两侧的楼上多少人心中惊喜莫名,顺便长出了一口气。
而申家的楼上,在争论了几句以后,也是长子申宁探出头来,干笑拱手行礼:“王专属愿意来我们家中做客,我们兄弟又怎么会不以礼相待呢?只是,门外这些无虑候的义从,多是边郡凶悍之辈,家父年长气衰……”
“你们兄弟几人啊?”王修忽然失笑抬头问道。
“呃,三人……”
“我也只带三人入内问询,其余人等都退出里门,就在街上等着……如何啊?”
“如此……甚佳!”楼上的申宁思索片刻,又看了看自家院中楼上满满腾腾的宾客、徒附,也是放下了心来。
“好了!”
“这下好了!”
“申家兄弟真是有勇有谋又有礼有节,将来这赵国必然有他们兄弟的一番去处!”
对面楼上的郡吏、大户子弟,此时也是纷纷弹冠相庆,同时在心中为那申家兄弟暗暗点赞。
而果然,下面的那位王专属也是说到做到,一群白马义从悻悻的从里门内撤了出来,然后仅有三人随着王修来到了申家门前。
“撤掉障碍,打开大门!”眼看着楼上和墙头上的人都纷纷点头,申家长子申宁也是松掉了最后一口气。“咱们请这位王专属进来,要以礼相待……不过,墙上的人和楼上的人不要下来,收起弓矢握住刀把,继续小心监视。”
一众宾客、徒附纷纷称喏。
撤掉门后的围障花了相当一段时间,而门外,王修领着牵招、杨开、魏越三人立在门前,却没有半点不耐。
“王专属久等了。”门一开,申宁便主动拱手赔礼。“还请您入内。”
王修微微颔首,无视掉周围墙上拿刀负弓的壮汉,直接来到院子正中,却是不再前行。
“嗯,王专属这是何意?”申宁一时不解。
“你是申家大郎吧?”王修拢袖问道。“刚才在街上,居高临下质问于我的不是还有两人吗?其中一人还持着械。现在我孤身入你们院中,为何不见其余两人出来与我见一见啊?莫不是看不起我?还是说看不起我家君候啊?”
“瞧您说的。”申宁看了看左右这么多家人、宾客,也是不由再度干笑一声。“我等乡野之人,哪里敢看不起无虑候呢?不过,刚才我们兄弟确实有些失礼,确实该为王专属赔罪……你们俩,都下来吧!”
言语一落,旁边临街楼上便闪出两人来,看的出来,落在最后的那老三刚刚把腰刀揣上,嘴里还有些不干不净,俨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是碍于两位兄长不得已来圆这个面子。
当然了,在申家两个兄长看来,这王专属已经在大局上先服软了,就不能再硬怼了,不然等那位侯爷回来,便是请了国中顶级的贵人去说和,也未必就能善了。
甚至在申宁看来,自己兄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