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一群孩子围上了。
“张市长伯伯,庄县长伯伯,我们能跟江老师打电话么?”孩子们噙着眼泪问。
江澈和茶寮村民现在才刚刚经历了泥石流,现在正举村走在路上呢。
庄民裕和市长互相看了看,蹲下来说:
“孩子们啊,伯伯跟你们说,咱们茶寮村,昨晚……被泥石流给冲掉了。”
“不过大家放心啊,人没事,人都没事,现在大家正往咱们村对岸那边良种场过去呢。江老师说了,让你们别害怕,别担心。他正忙,晚点跟你们打电话,伯伯会带你们回去的,咱们明天就回去。”
一群孩子呆立当场,直到曲冬儿问:“那我们回家,就没有家了吗?”
“……”
一个县长,一个市长,都不得不耐下心来柔声安慰着眼前这些可怜的孩子。
十几分钟后,等候的记者们涌了上来。
本来就是想给予安慰和鼓励的,现在,他们要给的更多了。
这支创造奇迹,带来心灵震撼的小女排刚刚输了决赛,而且,她们那个偏远小村,昨晚刚刚遭遇了泥石流。
很多记者眼眶里都含着眼泪。
用最温柔的语气,记者们把问题小心提出来,县长和市长自动往后退了退,现在的情况,孩子们才是中心。
老实说,这种情况下大部分茶寮的孩子根本回答不了问题,情绪不对,见识也不够。
曲冬儿走了出来,带着一丝胆怯走到记者们面前。
“谢谢记者叔叔们,我们不怕的,因为茶寮村很勇敢,然后县长伯伯和市长伯伯都很好。”
她说这一句,庄民裕和张市长既揪心又安慰。
有记者愣一下,突然说:“你是那个阶梯小女孩?是吗?”
曲冬儿点了点头。
早先已经被江澈打过预防的余时平连忙在旁边解释:“之前是为了孩子能平静生活,我才故意没告诉大家。”
记者们体会一下,纷纷点头,把这件事先揭过,但是事后报道的稿子里,肯定还是要提的,阶梯小女孩,山村小女排,泥石流,全部凑在一起了,很多人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这篇新闻稿。
见到这一幕,县长和市长内心的安慰更多了些。
曲冬儿说这些话并没有得到江澈的直接指令,江澈不可能暴露这种事情,但是曲冬儿自己记得一件事,江澈以前常和她说,咱们村要是在山下就好了……
刚刚,听庄县长的话,茶寮村已经下山了。
所以,曲冬儿想了想说:
“县长伯伯和市长伯伯刚刚告诉我们,我们不能再住回原来山上了,怕危险。我们下来,没家了,没学校了,他们会帮我们盖新家,新学校……”
庄民裕和张市长互相看了看,有点懵。
这话说来没错,尤其后面一句,他们安慰的时候确实说过近似的话,可是那是哄孩子啊。
现在的情况,当这些话从曲冬儿口中说出来,被记者们听到……意味就完全不同了,它变成了县长和市长的承诺。
两人原本的商量,也就是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给予茶寮重建尽可能多的帮助。
对,是重建,修修补补,可是现在……
庄民裕突然想到他准备让茶寮人暂时住一下的良种场,现在还有可能让茶寮人离开那里吗?
除非他去把整个村子盖好,再请人回去,否则,只要敢让村民们动弹……就会变成赶人。
问题就算拉上张市长一起把事情定下来,给住,然后呢,不给地种,不给生计吗?这样算算,整块小平原都得没啊!
张市长心里其实更慌,他去过峡元县,刚刚庄民裕提了,他就知道是那个地方,前阵子刚有省里的领导跟他打过招呼,说南关江航道要向上拓展,那块地,有外商感兴趣。
这年头,外商收够了厂子放那不管或干脆掏空,圈了地拿了政策不办实事一类的情况已经不少,但是作为地方政府,依然对此抱着很大的热情,而且这事毕竟是有省里领导亲自过问的,其中细节具体涉及哪些东西,张市长也不好打听。
“他们现在住的是南关江边那个小平原是吧?”张市长凑到庄民裕耳边,小声确认一遍。
庄民裕点了点头。
张市长皱眉说:“那个地方很为难啊,具体情况晚些再跟你说。”
两人正嘀咕着。
突然一阵掌声响起来。
两人扭头。
一整排的记者一起站起来,向着他们热烈而真诚地鼓掌,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感谢和钦佩。
“我们替孩子们谢谢庄县长和张市长,其实从您二位今天能来香肠,就已经让我们这些媒体工作者对曲澜市,对峡元县,充满好感了。”
“对,两位能说说,孩子们和茶寮村接下来怎么安置吗?”
县长和市长勉强回过神来,努力绽放出镇定的笑容,心里莫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现在已经被和茶寮村绑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