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995年有一个传言,说国家要在五一后正式实行双休制度,学生们都很高兴。
“五、四、三、二、一……1995啦!”
“我就要毕业了。”
“我要出国啦……我要去硅谷。”
“我想追一个姑娘。”
“我爱深大。”
“我爱深城,我爱特区。”
“我爱祖国。”
“我不爱你了……”
“……”
夜半秒针跳过,从学生宿舍楼里集体爆发的呐喊声中,江澈可以听见一个时代的朝气。
1995年元旦,世界贸易组织成立。
学校当晚有晚会,但是结束得很早,之后还有好几场同时开启的舞会,在操场,在教室,在餐厅,甚至有的在学校外面秋收过后平整的田野上。
“leftleftrightright
goturnaround
gogogo……”
《penguins‘game》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舞池里的同学不管熟或不熟,开始伸手搭上旁边人的肩膀,小火车就开动了……
兔子舞眼下是最潮流的,也最能调动气氛的。
因为简单,大众,那些霹雳舞不会,双人舞又不好意思的同学,往往也都会在这个时候起身脱掉外套,大方地跟着下场,找到队尾,不管认不认识,搭上前面人的肩膀。
舞池里不管老师还是同学,都放开心跟着音乐和节奏跳着,笑着。
“江澈,来啊,下来。”
室友们在巨大的音乐声和笑声中不停地回头招呼。
“好。”
江澈也跟着下场。
音乐一遍遍地循环,简易舞池里分了两列长队,一队是男的,一队是女的,队伍长了,步幅不一样,好几次差点撞上,笑成一团。
又一次,男队差点追尾女队。
笑声中有人开始起哄。
“接上,接上去啊。”
“排第一的谁啊?”
“别怕啊,你看女队都没反对。”
“对,接上去,围一个大圈。”
江澈在队末,突然感觉肩膀一紧,扭头,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冲他笑了笑。
“吼,女队这边都已经接上了,前面的,还磨蹭什么呢?”
催促声中,张杜耐窘迫得不行,但终于还是伸手,按住了前面女队队尾那个的双肩。
潘捷老师扭头看了他一眼,转回去,什么表示都没有。
音乐继续,兔子舞继续。
“这家伙会不会晕倒啊?”
江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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