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无措,各自茫然而走,而其余几名甲士复又赶紧上前捡起地上盾牌,准备继续保护李儒。
但就在这个空隙之中,之前立在马上指挥,早就注意到其人走出城门楼的太史慈遥遥望见,却是忽然勒马向前,直冲城门楼下,然后借着马势奋力一箭!
箭矢在黑夜中宛如流星,正中李儒面门!
然而,毕竟是从下往上,毕竟是远远仓促一箭,弓术精湛如太史子义也无法做到一击毙命。实际上,那一箭虽然射中李文优面门,却只是蹭破了他的脸颊,顺便将正在大声呼喊的其人舌头给划伤了。
总之,李儒并无大碍,甚至根本没有后退包扎的意思,唯独其人血流满面,而且半边脸火辣辣的做疼,有心想指挥,说话却已经断断续续,而且有漏风嫌疑,只能勉强通过身边军吏和侍从传达。
而与此同时,城南城门楼处,牛辅倒是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而且不用李儒来提醒,他就已经开始跟徐荣在城上搭话,并好言相劝,以避免两线开战了!
“伯进兄!”牛辅扶着城门楼,也是在两个大盾的护卫下遥遥与城下之人搭话。“你虽是卫将军旧部,可我岳父大人也未曾负你……你说你,不在宜阳好好待着,如今何故领兵来犯,刀兵相见?”
徐荣回头望了望身后已经被大火阻截的道路,也是不由苦笑:“牛中郎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但只要你许我一件事,我便可以不与你作战。”
“伯进兄不妨直言。”牛辅倒是闻言大喜。
“我想去与卫将……与我家君候汇合。”徐荣恳切言道。“我身后已经起火,只能向前,所以若你能许我绕城而走,往城西而去,却不发一箭一矢阻击我,也不派人蹈我后路,我就可以保证不做还击!”
牛辅也是在盾牌后苦笑:“这事情若是被岳父大人知道,我如何交代?而且你到了白马……到了白马将军那里,如何能不听命攻城?大家都是做小的,小的何苦为难小的?”
此言一出,城上城下,并州人、凉州人,都不由面面相觑。
“所以,你我二人就只能刀兵相见了!”徐荣同样被噎了一下,却只能无奈感叹。“须知箭矢无眼!”
“这是何苦来啊?”牛辅闻言不由在城上顿足,而眼见着城下并无动静,他倒是也光棍起来,推开身侧两名持盾甲士,直接扶着城垛向下喊道。“你虽善战,可夜间骑兵攻城,真能奈我何吗?”
“那你说如何?”徐荣不以为然。
“不妨往城东走。”牛辅指点道。“往城东稍待!”
“然后被你和董越前后夹击吗?”徐伯进忽然变色,然后破口大骂。“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
牛辅无奈再度哄骗对方:“董越已经被我杀了,人头就在东城外悬挂,如今渑池和崤山狭道并无人管束。”
“我不信!”徐荣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城头,却是冷笑一声。“除非你能与我一物,以作保证?”
“你总不是想要我节杖、虎符吧?”牛辅扶着城垛,探头相对,也是显得更加无奈了。“这种东西如何能给你?”
“不要这两物,只要你随身一物便可!”徐荣凛然而应。
“何物?”牛辅一时茫然。
“你猜。”徐荣忽然失笑。
牛辅心中大怒,只当对方是在戏弄自己,然而刚要答话,其人便觉得背后一股巨力袭来,然后整个人便腾云驾雾起来……然后扑通一声,在两军阵前,直接摔出了城去!
城高不过三丈,但牛辅身披重甲,直接摔了个五荤七素,眼冒金星,然后模模糊糊间只听见城上有一个三分熟的声音扬声大笑:“我也不知道徐将军到底要牛将军身上何物,还请你上前自取!”
话音既落,便是一阵喧哗砍杀声从城上传来。
“是并州人!”疼痛模糊之间,牛辅只产生了一个判断,而且还挺正确。
然而,就在城上喧哗乱战的同时,牛中郎将复又闻得身后城门咯吱作响,居然是有人早有准备,在踹下他的同时便控制了城门!
大门打开,徐荣到底是早在之前着火时便下定了决心,直接拔刀下令,号令全军攻入!闻得军令,徐荣的心腹与北军旧部带头,引着还有些茫然的五千骑兵,呼啸而入,城内登时大乱。
没有人理会地上的趴着的牛将军,也没人取他身上何物,然而大军涌入,却不免马蹄踩踏,让牛伯正渐渐性命眼见不保。
而其人神魂颠倒,生死将易之际,却是忽然想起了那个被天谴高烧不退的巫师,洛阳王仲——只能说彼辈算的极准,可笑自己,居然没有把董越拽入城中再杀,而是仓惶杀死在了城门洞里。
张辽、张泛兄弟既然开城成功,汇合了徐荣、徐兴兄弟的骑兵,便不由士气大振,而与此同时城内那对连襟兄弟,一个被张辽一脚踹的半死,一个被太史慈一箭射的漏了风,倒是让这场仗变得摧枯拉朽起来。
甚至,由于徐荣和张辽的存在,很多人甚至没有搞清楚事情经过,便直接倒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