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爷爷。”
林存民没出声。
“他又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宜家怎么了?我跟你说爷爷,那个顾爷爷的孙女婿,他不可能跟江澈是同学的,江澈是越江人啊,他在这边也没有认识很多人……”
关于臭棋篓子的事,林俞静相信没这么严重,爷爷也没这么小气。现在,因为爷爷是听完宜家的事情后突然态度转变的,她只能顺着往下猜。
“不是,说起来他其实没错,反而让爷爷很佩服。”林存民的但是还在嘴里。
“那是为什么啊?”
很明显,爷爷是认真的,林俞静无措之下开始眼眶泛红,着急问道。
“江澈不适合你。他家,也不适合咱们家。”林存民没有做太多的解释,因为他不确定孙女能不能听懂,“总之,静儿啊,你要是能做到,咱们趁现在还来得及,早点分了好走出来好不好?”
“不好。”
“静儿你先别……”
“做不到。”
林老头叹了口气,“爷爷是担心你适应不了,将来会受伤害,明白吗?你这孩子,被我们宠得太笨了,爷爷也一直希望你就这么笨下去。”
看不了孙女的眼泪,林存民狠狠心转过身,说:“你先好好想想吧,有什么想不通的,就来找爷爷说。”
说完,老头摇头朝屋里走去。
其实他本身的态度也不能说十分坚决,只是事情超出掌控实在太多了,而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把这个家的舵把得很稳……一个完全超出掌控和理解的江澈,让他很不安。
爷爷走了,林俞静孤单的站在院子里,其实当爷爷说到“伤害”的时候,她就已经大概听懂了一些……
她曾经疼过,所以知道,只是她依然更愿意相信江澈,也相信自己,还有相信两个人过去的时光,从茶寮的故事到盛海的诗,再到庆州和深城。
…………
“我妈妈呢?”
林俞静红着眼眶,找了一圈没找到妈妈,只好问两个婶婶。
“哦,二嫂刚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小婶婶想了想说:“好像是你外婆那头的一个表姐打来的,事情还挺急。这不你爸他们几个也不在,你妈就自己去了,这都去了有一会儿了。”
外婆那头的表姐只有一个张雨清,事情挺急吗?林俞静是知道大姨和表姐现在的情况的,抽了抽鼻子,有些担心说:
“那她有说去哪儿了吗?”
“好像,好像……”感觉就在嘴边,但是小婶婶好像来,好像去,就是想不起来,转向不远处正刷锅的大婶婶问:“大嫂,你记得吗?刚二嫂交代过的,她去的那个叫什么酒店来着?”
“新世纪大酒店。”大婶婶脱口而出,看向林俞静说:“就你舅爷爷过六十大寿,咱家请吃过一桌,很贵那儿。”
“哦,知道了。”酒店很有名,林俞静知道,连忙点头说:“那我去看看。”
说完一溜烟出了门。
“欸你……”两位婶婶追出来几步,喊:“让堂堂陪你去啊,这都天黑了,堂堂,堂堂……欸,堂堂呢?死小子又野哪里去了?”
…………
另一边,林堂堂站在酒店门口,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认识的茶寮人,着急上前问:“我姐f……福呜,我在学飞机……那个,江澈在吗?”
“怎么了?”正好饭后遛弯回来的江爷爷经过,看见了,顺手揽住了林堂堂,笑着问:“你找江澈有事啊?”
“嗯,有急事,我来报信的,他在吗?”下午时候就知道这个爷爷最好了,而且还知道他是自己人,林堂堂没有隐瞒说。
“他出去了啊。”江老头笑眯眯说:“要不你跟我说?”
林堂堂犹豫了一下,慎重点头,小声说道:“我爷爷要逼我姐改嫁。”
“……啊?”这还没嫁呢,改嫁都出来了,江老头也是被吓了一跳。
“就像祝英台那样,祝英台你知道吧,爷爷?”
“嗯。”
“真的,他们在院子里聊天,我爷爷说要让静静姐跟姐夫分开,静静姐都哭了。他以为没人听到……”林堂堂不合时宜的得意了一下,说:“其实我就躲旁边呢。”
听起来不像是孩子在乱说,江老头想了想,招呼说:“来,堂堂,咱们到里头坐下,你跟爷爷慢慢说。”
“嗯。”
一老一小在酒店大堂找了地方坐下,林堂堂把他还能回忆起来的内容,一五一十都跟江老头说了。
“笃笃笃。”
江老头指尖在桌上轻磕,同时在脑海里快速捋着事情脉络。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了。”隔一会儿,他说:“那糊涂蛋,当官当傻了吧他?……我不是骂你爷爷,呃,我就是骂了。”
骂了?林堂堂一下有些心累,有种当了叛徒的感觉,还有一种好像要挨揍的预感。
“原本,我还想着现在见面是不是太早了些。”江老头站起来,有些气愤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