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到深城,下午过关来看看嫂子,认个门……就呆一天,转头我得先回深城,陪郑总一起过年,他现在没人手,厂里东西又多,得有人帮忙看着。”
“别说这些,有竖……你能安定下来,我很高兴,真的。”
在深城,已经挂上了【登峰乳业】招牌的翻新厂房里。
二楼办公室,郑忻峰百无聊赖点了根烟,翻看着手里的各种材料和报价表。
“欸,你们干嘛?”
楼下传来安红的声音,郑忻峰错愕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站起来探头在窗口往下看。
安红真的在那里。
之前她买不着火车票,郑忻峰给买了飞机票,按说已经回临州了。
“怎么又回来了?”郑忻峰想着,“果然是暗恋我吗?”
楼下,安红对着两个最后收尾准备回家过年的工人,一脸严肃正说道:“这个你们不能拿走,放下。”
两个工人被拦住了,手上各抱着一个尼龙袋子站那,袋子里是各种铁件。
“都是些废东西,我们想着卖点钱过年而已,也就几包糖的事,老板都没说什么,你这干嘛啊?”两个本地招的临时工不服气地辩解。
这年头在工厂做事,私偷乱拿,很多人都习惯了。
“那也不行。”安红义正词严说:“厂里的东西,就算是废件也是财产,你们都知道可以卖钱,厂里就不能卖吗?放下,这是规矩。”
两个工人互相看了看,脸色一沉,说:“你管得着吗你?!你一个啥官也不是的。”
“我管得着。”
安红坚定说。
“她管得着。”楼上,郑忻峰开口喊道:“她说得对,这是规矩,你干活,我给钱,剩下的碰了,那就是盗窃。”
两个临时工抬头看一眼,悻悻把东西扔地上,骂骂咧咧走了。
这俩人不能再用了。郑忻峰想着,等年后招了工人,规矩先得立好。
偌大的厂房除了看门的老头,就剩两个人了,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你怎么又回来了?”郑忻峰问。
安红犹豫了一下,说:“跟家里说好了,挣加班费。”
她没说实话,其实这回回临州,家里出了点事。谢雨芬不知什么时候从宜家的员工嘴里听说郑忻峰去深城创业,安红辞职跟着他。
有一天喝醉了,她到安红家门口泼了大粪,还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安红拦着家人再三跟她解释,甚至发誓,都没有用。
后来还是唐玥和祁素云赶来,才替她道歉,又给小辣椒架了回去。用她们俩私下里的话说,也许郑忻峰留给谢雨芬的钱,实在太多了……
小辣椒按他最后交代的买了三个铺面收租,同时存钱吃利息,然后就闲着,什么事都做不进去,就逛街、打牌,慢慢哪怕跟她们俩,关系也越来越远。
那天过后,安红这边街坊里的话开始变得很不好听,安红爸妈哥嫂脸上挂不住了,关门给她骂了一顿,又说是准备给她安排相亲,嫁远些,不然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安红负气,偷偷留了一笔钱给爸妈,买票又回了深城。
这姑娘也是个倔的,就像是《秋菊打官司》里的秋菊,除了倔,还有着传统的顽固和部分人眼中不必要的愚,她想着那就偏证明给他们看。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楼上,郑忻峰没心没肺开玩笑道。
安红抬头看看他,“咱以后说好不提这个了可以吗?别再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你,你也别有一天糊涂了又碰我,你要是敢,你就……”
一般情况下,诅咒都会涉及生命,甚至家人,安红犹豫了一下,太恶毒的话说不出口,就说:“你就身家败尽,穷成乞丐。”
“……”郑忻峰一瞬间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极了。
“神经病。”他小声嘀咕了一声,退回来坐下。
真的脑子有问题啊,就你?老子年后有空去港城约叶欲卿你信吗?
同样是在深城。
童阳和廖敦实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电器修理铺,想安慰自己说是老板回家过年忘了通知自己俩,忘了钱还没结……
可是门上招牌都已经拆走了。
“叔,这铺子……”
廖敦实找了旁边正关店门的一家老板询问。他跟着童阳,寒假也在这个修理铺打工。
“转了啊,说是准备年后换地方,具体换哪儿,我也没听他提。”旁边铺子的老板锁好了大门,一边归置钥匙在腰上,一边问:“怎么你们俩不知道啊,你们这是?”
“他妈的钱还没给我们结呢,我小半个月,我这同学……”
廖敦实整个人一下颓了。
而童阳,他足有两个多月辛苦打工的钱没结呢,老板一直拖着,说是等过年一起,另外再给他加个红包。
现在才明白过来……他整个人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想尽办法,一直找到晚上依然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