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掩饰的热情和喜悦,只微微一滞,便挪开了。
也许是喝多了,他身形晃了晃,笑容愈盛,迎向她身边的李长夜。
“这是喝了多少?怎么不去歇着?”李长夜笑道。
“将士们刚散,我和阿离来看看陛下回来没?”他笑着看了她一眼,“这便是钟娘子?久仰了!”
钟迟迟没有回应,摸了摸鼻子上的灰,仰起脸,皱着鼻子看着李长夜。
李长夜笑了笑,对李初道:“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都去歇着吧!”
李初含笑低下头,恭送皇帝陛下与他的女人远去。
“你不认识她?”崔离轻声问道。
他抬起头,哈哈一笑:“不认识!”摇摇晃晃离开。
回到营帐内,蒙昧光线中,他打开一只箱子,挖到最深处,怔愣半晌,拿出一只小小的木匣。
打开,粗陶的碎片上花纹断裂。
他拿起最上面的两片,轻易地拼出了一个“钟”字。
十月的秦州,北风呼号,她冷得不想出门。
他拉着她去窑洞玩,火炉里的火映得她双眸晶亮。
她做了一个陶埙,他偷偷在上面刻了一个字,烧好后强行占为己有。
她偏过脸装作不在意,却悄悄红了耳根。
阿钟,你果真心里没有我,便当作从未相识——
她从小腿腹上解下他亲手绑上的匕首,连着刀鞘一起朝他掷来。
陶埙碎裂一地,至今不能愈合……
碎片落回匣子里,仿佛又撞出了一丝裂痕,他合上盖子丢了回去。
闭上眼,往后一仰,躺在了地上。
阿钟……
你既无心,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