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朝阳抱起林屹,奔到马前掠上。然后他便去追苏锦儿的队伍。
本来是想引地狱狂猿上钩,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林屹真的无救,他得让他们夫妻见一面啊。
左朝阳一手抱着林屹,一手持缰绳在如血残阳的浸浴中,向前狂奔。
因二人在路上替那对“父女”解围耽误了时间,现在苏锦儿队伍距他们有七八里了。
刚奔出二里多地,一匹快马迎面奔来。那人马鞭不断抽在马身上,将马打的飞一样快。很快,对方近前,然后调转马头与左朝阳并行。
对方连朝左朝阳做了两个手势。
那人正是萧怜琴。
萧怜琴本来一直暗中跟随在苏锦儿队伍左右,先前她听手下报,说是左朝阳和林屹似有麻烦了。林屹还从马上摔下。
萧怜琴便亲自来探究竟。
左朝阳勒住马首。
萧怜琴看着左朝阳怀中不断抽搐的林屹,她急忙问左朝阳。
“左兄,林兄到底怎么了?!”
左朝阳便将林屹中了“落日之毒”的事讲给萧怜琴。
萧怜琴听了,瞬间感觉她的心如被人扔下悬崖的石头,一直往下坠。
林屹看到萧怜琴,抽搐的面孔上硬是挤出一丝笑。但是这笑现在比哭都难看。
他叫了一声。
“怜琴……”
萧怜琴看到这笑,听到林屹这一声呼唤,心如刀脔割一般。
左朝阳道:“萧兄,快想想办法,你可知除了杜幽心,谁还能解这毒?”
萧怜琴红着眼道:“除了杜幽心,恐怕也只有杜幽恨能解了。但是现在我们上哪儿找杜幽恨。”
左朝阳嘶声道:“难道,难道林屹真没救了吗?!”
萧怜琴未回答,她突然用女子声音带着埋怨朝林屹叫道:“你这个疯子神经病,就怪你和望归来那个疯子呆的太久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同时她眼中泪水也夺眶而出。
萧怜琴激动之下发出女子声音,左朝阳怔了一下。
难道萧怜琴是女子?
此刻他也没功夫想这么多了。
林屹戚然道:“怜琴,我说了,你们也拿不到解药的。而且……而且秦定方还会利用这机会,使出卑鄙手段来。我太了解他了,我不能害你们。怜琴,后事我和朝阳代了。我死后,他就是南境王。我希望你能象帮我一样帮他。还有,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带我,带我去望人山。死,我也要死在望人山……”
林屹说完这番话,便紧硬钢牙,牙齿都被他咬得作响。
太痛苦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是的,可怕的痛苦,在他体内如魔鬼一般折磨着他,他痉挛着,抽动着。
但是林屹却忍着,挺着,不发出痛苦叫声。
因为现在他发出每一声痛苦叫声,就会如刀一样扎在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心头上。
“驾!”
左朝阳一抖缰绳。
眼中泪水也甩出,驾马朝前狂奔。
萧怜琴打马跟随。
二骑,三人,在夕阳染成的红色原野上狂奔。
他们追赶着苏锦儿。
终于,就在苏锦儿队伍离前方镇子还有二里地时候,三人赶上了他们。
左朝阳将林屹抱下马,曾腾云马等一干人看到林屹现在这副模样,都震惊不已。他们纷纷翻身下马。
曾腾云更是上前朝左朝阳嚷道:“左阳阳,他怎么了!为何你好好的……”
马佩玲见林屹现在这样子,不知发生了何事,芳心刺痛心急如焚。
苏锦儿现在距分娩还有一月光阴,赶了两天路,她也感觉疲惫,正在车中小睡。
呼延钰儿在车厢内陪着苏锦儿。
呼延钰儿听到车外声音打开车厢门。
左朝阳抱着抽搐的林屹走到车门前,看到林屹那张因抽搐几乎要变形的脸,呼延钰儿惊得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苏锦儿从梦中打了个激灵醒来。
她看到左朝阳抱着林屹站在车门前,左朝阳双眼通红,而林屹身体却在左朝阳怀中抽搐着。而且嘴角不断有血沫冒出,苏锦儿花容失色。
苏锦儿嘶声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左朝阳哽声道:“进去再说。”
左朝阳将林屹抱进车厢,放在被褥上。
被褥上有苏锦儿的体香,闻到妻子味道,看到妻子容颜,林屹似感觉痛苦也减轻了些。
苏锦儿赶紧扯过一条被子盖在林屹身上,又拿了手帕给林屹擦嘴角的血沫子。
看着林屹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她更是心都碎了。
她朝左朝道:“朝阳,他到底怎么了?!
呼延钰儿也急了,她冲左朝阳道:“左阳阳你快说啊,你是死人啊!”
左朝阳嘴唇翕动着,他真不知如何将林屹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