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霆父女和其余人也都各自惊愕失色。
本是要偷袭敌人,没想到反落敌人圈套中。
呼延霆赶紧叫道:“都停下,不要分散,调头往出冲!”
众人赶紧调头,吼叫着朝外冲。但是一切都晚了。只见一片箭矢和暗箭铺天盖地而来,在火光中,划出各种让人心悸光茫射向人们。
南境高手和凤连城的手下们赶紧闪避或用兵器挡。但是还是有二三十人被射中倒下。接着又是一片箭雨飞来,把想要突围的众人又逼回。
此刻四周也到处是敌人。
不光各个房屋里不知奔出多少人,房顶上、墙上、假山上、廊道上、到处是敌人。
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
左朝阳此刻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敌人早有准备,张网以待!
他们分明是被出卖了!
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们?!
当然,现在也不是推断谁将他们出卖的时候。
现在得想办法突围。
但是左朝阳环顾四周,看着火光中影影绰绰的敌人。而且敌人高手也众多。那一刻左朝阳明白,今晚想逃出生天,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了。
一种彻骨的冰冷漫过左朝阳身心。
火光中,立在房檐上的李天狼看着下面被困的众人,亢奋不已。
他又张狂起来。
李天狼大笑道:“哈哈,左朝阳,呼延霆,没想到吧,今日此处就是你们丧命之地。你们是林屹的左膀右臂,砍了你们,林屹一定会吐血……”
左朝阳尽管此刻中计身陷重围,但是他竟量让自己冷静。
左朝阳道:“李天狼,你这只断臂之犬,不要高兴太早了。你难道没发现吗,你每次前头高兴,后头却是丢尽了脸。”
还别说,每次交锋前,李天狼都是怀着一腔必胜信心。兴奋的如同发情的公狼一样。结果往往都是落了个灰头土脸,成了一个笑话。
尤其望人山一役,李天狼就丢尽了脸。
李天狼犹如被戳痛了脊梁骨一样,他恼羞成怒。
李天狼正要下命令攻杀,血僧对他道:“李教主,我和左朝阳说几句话。”
血僧无论是身份和武功,都非同一般,李天狼也只得给血僧面子。他道:“大师,我知道左朝阳是你徒弟。但是各为其主,大师不能心软。你也知道,他对林屹来说有多重要。今晚,左朝阳必须得死。”
血僧道:“我只是和他说几句话,教主不必多虑。”
血僧身体遂朝屋顶飞掠下来,左朝阳一挥手,身边的人也退后几步。
血僧在左朝阳面前落下。
血僧戴着一副狰狞鬼面,也看不出他神情。
不过他火光中的目光,充满无奈神色。
血僧道:“朝阳,知道是埋击你,本来我不想来,但是我最后还是来了。你可知为什么?”
左朝阳道:“不知道。”
血僧道:“因为今晚你必死无疑。今晚进来的人,不会有一个活着出去。我是念我们一场师徒情谊,好歹给你收个尸。”
左朝阳道:“多谢美意。但是望人山那一战后,我们已不再是师徒了。所以你也不必为我收尸。就算我被碎尸万段!”
血僧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充满怨念。你不想认我个师傅,但是我永远是你师傅。这是改变不了的。因为,你的功夫是我传授。你用的武功,是我的武功。除非你再不用‘破邪佛心掌’了,我们才算真正了结了。”
左朝阳默然。
血僧说的有道理。
但是他现在除了用“破邪佛心掌”,他还能用什么功夫啊!
左朝阳笑了,嘲弄地笑。
他对血僧道:“师傅,其实我知道。你现在也想让我死了,因为我太碍事了。而且你也容不得我这个徒弟不敬,受不了我这个徒弟和你作对。但是我毕竟是你徒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你怎么也得装装样子,落个好名声罢了。师傅,那时候,我真的非常敬佩你,虽然你是天竺人,但是在我心里,你是天下难得的英雄豪杰。但是师傅,不是徒弟让你失望,是你让徒弟太失望了。你不辨事非,你心狠手辣,你贪生怕死,你还……”
“闭嘴!”血僧骤然打断左朝阳的话。
他目光也变得可怕了,并且升起了杀气。
血僧李天狼道:“教主,下令吧!”
于是李天狼如狼吼一般叫道:“杀!都杀了!一个也不能放跑,谁放跑一个,我就宰了谁!”
随着李天狼一声令下,四周牧天教的高手们发出一片吼叫杀声,挥着兵器,或扑或从高处掠下,朝南境的人发起猛烈攻击。
历经几次血战,北府高手不知有多少死在南境人马手上。
今日,南境的人陷入重围,他们要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他们却不知,除了左朝阳和几十名南境高手,其余人都是凤连城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