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非但徐荣等人没有起兵过河去河东参与蒲津大战,就连那面似是而非的白马旗也依旧在关下迎风飘扬。
“君侯!”又等了一日后,这日下午徐荣、张辽干脆一起来谒见钓鱼的公孙珣了。“蒲津被夺,陕县空虚的消息应该马上就能传到弘农关西军的耳中,届时李蒙、胡轸、李傕只要稍作试探就能知道我们这里没有多少兵马……”
“你们挡不住他们吗?”公孙珣不以为然。
“属下自然能挡,君侯若是下令我们在此处尽量拖延弘农的关西军入关,我们当然愿意尽力而为。”徐荣恳切言道。“但君侯千金之躯,着实不必在此冒险,还是要速速渡河为上。”
“真要是渡河。”公孙珣依旧不以为意。“区区一叶扁舟,将我送到对岸就行,没必要那么急。”
“但是君侯,”张辽也昂首谏言道。“如今蒲津已夺,入关的通道已经打开,彼处战况激烈,君侯若能亲自前往督战,我军必然士气大振,届时大破敌军,说不定反而能从关内拿下潼关……何必在此空耗时间呢?”
“并非是空耗。”公孙珣终于叹了口气。“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好了,再等一日,若明日午前还没有动静,我就孤身过河,经河东去蒲津,你们就引兵往陕县给我打个埋伏,不拘是胡轸还是李蒙,让他们狠狠吃上一亏,再度疑惧不动!”
张徐二将对视一眼,半是无奈,半是松了一口气。
一夜无言,又耗一日,待到五月二十日这日早上,虽然和二将约定好下午便要渡河,但公孙珣依旧持着钓竿,准备往大营北面去钓鱼……也是让人无奈。
但是,其人刚刚来到老地方摆下马扎,未及让司马朗、贾逵二人帮忙穿上蚯蚓,忽然间身后一阵骚动,然后全副甲胄的徐荣便亲自慌忙来报:“君侯,潼关来使请降!”
公孙珣怔了片刻,却是直接起身,连钓竿都懒得理会,便快步随徐伯进往回而去。
“是否有诈?”贾逵第一个扔下钓竿,跟在后面询问,弄的老实的司马朗只能捏着蚯蚓、抱着钓竿跟在身后。
“有诈个屁!”公孙珣头也不回。“我在此地等候多日,就是在等此时,让张辽先引兵两千入关控制关门,徐荣收拾大队,全军跟上……关中大局,今日便要定下来了!”
众人慌忙传令,而公孙珣根本不等徐荣大队,他回到营中披挂整齐,鹖冠断刃、白马钢槊之后,更是直接跃马而起,率众进入关城,并见到了等候在塬上的贾文和!
二人隔年相见,公孙珣翻身下马,直接就在关门内握住了贾诩之手,并扬声感叹:“我就知道,文和不会负我!”
“君侯没有负我,我又怎么会负君侯呢?”贾诩面色不变,从容作答,唯独折返言语倒是让旁边的张辽和跟着公孙珣到来的诸将惊疑不定起来。
“文和!”公孙珣微微摇头,暂时扔下这个话题,转而正色相询。“蒲津决战,可有什么要教我的吗?”
“有!”贾诩从容答道。“请君侯不要理会蒲津,直接从此处长驱而入关中,以定大局!”
“去打长安?”公孙珣不由蹙眉。“长安距此地两百四十里,而且人心驳杂,可行吗?”
“不可行。”贾诩摇头不止,却依旧面色不变。“所以我不是让君侯去打长安,而是要请君侯去打距此五百里的郿坞!”
公孙珣一时疑惑。
“董公在彼处,只有数千守军!”贾诩不慌不忙,点出了要害。“只要君侯不顾一切,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长途奔袭,在郿坞堵住董公,则关中大局抵定,绝无反复可能……按照君侯老家辽西传来的象棋所言,这叫一步将军!”
公孙珣恍然大悟,却又似乎对某些地方捉摸不透。
首先不是蒲津和董旻,因为董旻一旦后撤去追自己,只会让娄圭、田丰他们大举跟上,最后等自己堵住郿坞,溃败的一定是董旻!
也不是说这个长途奔袭从军事角度而言有什么不可行的地方,因为如果贾诩没骗自己,那么仅仅是徐荣五千骑兵就能堵住郿坞,而到了这一步,贾诩也确实没必要骗自己,甚至自己手中的这些降兵,也不只有徐荣部的五千骑!实际上,加上陕县降兵,他此时有七千骑!
更不是担心后路,因为现在潼关在手,是能够反过来阻断弘农那些董卓军的,甚至武关那里,自己现在都可以派人去抢占!
而是……
一念至此,公孙珣的目光忽然直直对上了贾诩眼睛:“文和,关中地方人心属我吗?”
“凭什么不属君侯?”贾诩引着公孙珣的目光正色答道。“当日关中一仗,君侯到现在还以为是白打的吗?现在还以为是在浪费时间吗?若非当日君侯渭水一战,今日我会如此痛快的献关吗?若非当日渭水一战,陕县的败兵会那么干脆被君侯整编完成吗?若非是当日一战,今日潼关的将士会如此痛快的随我投降吗?君侯,天下间没有无因之果……今日的局势,是董公杀戮过甚,自失人心,也是君侯当日恩威犹在,自成其事!总之,不要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