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地看着,一点点看着,从头看到尾,那只黑色的钢爪被飞溅的鲜血染红,正用力抓着一颗血红色的心脏,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那颗心脏异于常人,十分的硕大,可能有几倍于常人的大小,同时也可以看到,那只黑色的大手在硕大的心脏上正用力地握紧……
结束了?
就这样?
是谁?
思维像是生锈的机器,一卡一顿的,只能一句一句地想着,很快,就是这样也不能维持了,眼帘内显示白茫茫的一片,继而迅速收敛,所有的光亮黯淡下来,陷入了一片漆黑,无边的黑暗……
我,死了?
我死了?!
伤心到极点,可也感觉并无大的悲痛,只是空落落的,空落落的悲哀,哀意甚浓,伤心的是,到最后也没能见自己师父最后一面,这样死去,终究是留有遗憾……
张清烛双眼留下热泪……
随后……
他猛然意识到!
双眼睁开!
眼前所见是如此的熟悉,是如此的陌生,正是那个小房间!
他霍然反应,举起自己的双手,低头看去,也同时看向自己的胸口位置,霎时感到茫然,也如释重负!
原来是,是一场梦!
是一场梦啊!
见自己的双手和胸膛位置都没有残留下什么痕迹,完好无损,一如往常,他立马看向小窗户的位置,在那里,从那里看出去,并无大雾弥漫……
嗯?
霎时又还是一惊!
没有变化,没有大雾?
在看向房门处,那里术也没有变化。
视线再回转到己身,这时才发觉,自己这是半卧在房间内的大床上,刚才猛地翻身坐起,随后目光再扫向书桌和书架,一如先前所见,似乎没有变化……
张清烛仔细搜索了一遍,发现一个不一样的地方,书架上的摆设,有卷轴,有青铜书,可没有哪一卷卷轴和哪一本青铜书是紧挨在一起摆放的。
做梦了?
是从自己感到疲惫,想要在这张大床上躺一躺来借以休息一会的时候,他就做梦了?
他的记忆中,也确实是休息了一会,刚一闭眼,立马就又给睁开了眼,缘由好像是听到了点动静,也是心感不安,睁眼之后立马就走近了那道房门,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推开门,到外边看看……
后边,就是遇到了御手洗丁丁和神乐鹿鸣这两个阴阳师。
再然后,就是抓起了书架上的紧挨着的两本书,头也不回地逃窜,翻窗跳到外边。
最后就是被一抓掏心,自己的心脏在一只大手中跳动,血淋淋的场景啊!
随着有意识地几下深呼吸,张清烛也平复过来了,没有身体上的损伤,光是一个心理上的惊吓,这算得了什么?
在双脚从大床上离开一沾地的刹那,他立马就感受到了之前感受过的那种感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书架上徘徊,那不是所谓的魔力脉动,他没有嗅到书籍散发出来的油墨香味,而是一股飘渺且隐隐感觉凌厉的气息,是最早感受到的禁制气息。
张清烛知道,他不能像梦中的那样,一把抓住了两本书就跑了,别说是两本书,就是一本也不行。
“魔镜?”
尝试小声地呼叫了下,结果如同预料,没有结果,对于魔镜的神出鬼没,他依旧到现在都没有头绪,只能无可奈何。
不过,他感到奇怪,就所谓梦中的场景,魔镜的存在是很真实的,他也不相信与魔镜的对话,是完全虚无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连同魔镜都一起被牵扯入梦中了。
魔镜梦中的话,那就是梦话了,梦话不一定就是假话!
值得注意。
可是,就梦中所见,那两本书,是不是也是如实反映了本来的面目?
可是,他怎么就睡着了还做了这样一个梦呢?
是什么东西和什么原因促使他做了这样一个梦?
是这张大床,还是书架上的书?
床的原因嘛,很符合常理,大床就是用来睡觉的,睡着了自然做梦……
而书的缘故嘛,可能是,那卷卷轴和那本书,散发出来的魔力,侵入了他沉睡的思维中,与之产生了一些隐晦的交流……
是要解梦吗?
可是那个梦里,有着什么启示?
看着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啊?
展示了一下卷轴,而那本青铜书都还没能打开呢……
这能有什么启示?
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大门,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目光看向小高窗,透过窗户将窗外的一些景象扑捉到一些,没有弥漫起大雾,除了高天之上的一层浅蓝色天空,还有间或飘过的同样很浅色的浮云外,也就还有高层建筑的一角,城堡的一些部分。
除了天上外,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是可以看到有雾气的笼罩,将一切都遮罩得朦朦胧胧,这一点,也是奇奇怪怪的。